云仙脸色陡变。便在此时,南衔珠忽然哇哇哭了起来,南毕远与妻子急忙抱哄,正是一家子亲亲热热的模样。
陈泰宝对云仙道:“你还不请师兄进屋么?”
云仙幽幽一叹,淡然道:“外面风大,莫让师侄女,孩子受凉了,还是快些进来吧。”
南毕远三人进屋观看,见里面打扫得甚是整洁,桌椅地面,皆是一尘不染,家俱自己打造,虽然简陋,却也结实好用,不由啧啧称赞。云仙道:“这有什么?若是以后你们住在一屋,嫂子打
扫,想必比我这里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哩。师兄才不会想起我这里呢。”南毕远哈哈大笑,轻轻抚摸女儿南衔珠的粉嫩脸颊,也不否认,却不想云仙笑容之下,更是平添了几分郁闷。
南毕远妻子出身大家,温婉持重,颇具闺秀之风,虽不喜事,却极其精细,眼见得云仙神色有些异样,便低声提醒丈夫,道:“你大师兄莫不是就在此地修行么?”南毕远恍然大悟,拍拍脑
袋,笑道:“我见着陈师弟伉俪二人,心中欢喜,反倒忘了询问姜师兄的下落。”
陈泰宝在一旁坐下,双手轻轻捶打大腿,叹道:“大师兄的下落我们却是知晓了,就在这山中的一间道观之内,每日念经习武,诸事不理。我们去得几回,劝他与二师姊合好,完成婚约,匹
配夫妻,他却置若罔闻,说道什么‘我尘缘已了,夫妻之念,断难再兴。此事你们休反复提及。’我二人屡屡劝说无效,十分生气。我骂道:‘你既然不欢喜二师姊,为何还要沾惹她,惹得
人家芳心垂青你了,你却反来抛弃,便不怕苍天有眼,要予你报应么?’结果此言一出,那牛鼻子神情大变,当即就要将我轰赶了出来。我不服,便与他在院中动手。只是,只是--”
云仙道:“这大师兄如今的一身武功,实在高强,与往日在青云谱时,实在不能同日而语。昔日陈师兄在他掌下,能够走得五六十招不败,可是现下再与他交手,不过一二十招,陈师兄便被
摔跌了好几个筋斗。灰头土脸地被打了出来,大门轰然禁闭,再也不肯开启。”
陈泰宝叹道:“你又叫我师兄,不唤我丈夫了。”云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偷眼往南毕远窥去,默然无语。南毕远以为他夫妻二人又闹将了什么矛盾,所谓“夫妻床头吵床尾和”,一笑莞尔
,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