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宝眼睛一瞪,道:“大伙儿既然一块儿出来,便该一块儿行事,以后也一块儿回去,怎能让你独自离开呢?不行,不行。”
云仙哼道:“南师兄主意既定,我们劝说也是枉然。这般也好。”陈泰宝对她言听计从,听云仙这般说话,心中再有什么不乐意,也不敢吱声。南毕远微微一笑,心中却有几分伤感怅然,忖
道:“小师妹果真嫌弃我在一旁碍手碍脚,不愿意我与他们在一起的。”稍有唏嘘,却更加释然,从此对云仙全然断绝了念头,遂辞别二人,哈哈大笑而去。
但路上毕竟不能太平,期间生出了不少事情,莫说耽搁了许久的时日,便是性命也几乎难以保全,待南毕远赶至长安,已然是五年之后。他与武林各门各派、江湖黑枭大恶争斗不少,剑掌武
功大有精益,为人愈发老成稳重,但侠义之心、不平之意也更长。说来也巧,他路上救得一个女子,中间纷繁故事不再赘述,也是彼此的缘份,双方以天地为媒、日月为妁,就在清风槐柏的
崖边结拜为夫妻,后生下一女,取名南衔珠。夫妻二人抱着*上得终南山,于翠华峰一间小茅屋中遇见了陈泰宝与云仙二人。
陈泰宝正在外面劈柴,甫一举目,撞见了南毕远夫妻,不由又惊又喜,继而咬牙切齿,冲将上来,揪住南毕远的衣襟,抡起拳头便打,骂道:“牛鼻子,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早两年出现不
好么,什么厄故都能解决,为何待我与云仙成亲之后,你偏偏出现,莫非有意与我捣乱?”
南毕远捱了他几拳,好不生疼,但不知所以,微微一笑,并不作答。看得陈泰宝忽然舍下他,转身往小茅屋内跑去,边跑边叫,大声道:“老婆,老婆,南牛鼻子来了。”啊呀一声,蓦然想
起一念,又往南毕远妻子与她怀中的孩子望去,支吾道:“他…他…师嫂与师侄女也…也来了。”
云仙欢喜奔出,一足方才迈出门槛,听得陈泰宝后面一句,不觉愕然,身形顿住,一手扶住门楣,呆呆往外探望。南毕远此刻心中只有自己的妻子女儿,对云仙再不存半点眷恋,唯余兄妹之
谊,见她出来,一身裙钗布围,发髻挽起,正是婚后持家妇人的装扮,不觉笑道:“原来小师妹与陈师弟早已共结连理了,哈哈,恭喜,恭喜,师父当日之言,果然不差。”
云仙见着他身旁的妻子,脸色惨淡,继而勉强一笑,道:“南师兄,好久不见了,我与丈夫在此等待了许久,始终不见你来,却是你贪恋鸳鸯春梦,与嫂子在那里安生快活取了。”
她便是与陈泰宝婚配,平素里也只喊他“师兄”,从来不曾叫过“丈夫”或是“相公”二字,此番说来,听得陈泰宝一愣。
南毕远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秉性大度豪爽,咳嗽一声,哈哈大笑,道:“大伙儿都是一样的,你与陈师弟不也是恩爱异常,从此夫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