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唠叨谈叙。那南毕远当时觉得奇怪,便问道:“二师姊,她…她也在这里么?”陈泰宝道:“二师姊乃用情专深的奇女子,好好一桩婚姻,莫名废除,教她心中如何能够安然?遂不辞辛
苦,一路打探而来,总想打动对方,破镜重圆才是。不想姜师兄绝情如斯,屡劝哀求无效,伤心之下,不舍离去,于是就在大师兄道观对面之山峰上,借着一座先人石室暂且栖身,取号‘心
死斋’。”南毕远愤愤不平,以为死人巢穴实在晦气,怎可居住?便是里面空空荡荡,其实并无死人遗骨,但依旧不雅不洁,就欲亲自过去探望劝说,要居留终南山上,也可另觅他建一处房
屋,与道观遥遥相望。他与陈泰宝往石室而去,妻子女儿由云仙陪伴,走了十数里,来到一处地方,却见前面山壁之上,开着一个门户,石门石楣,灰苍粗砾。左右两尊翁仲,一文一武,文
者捧笏,是个丞相学士;武者叉腰,左手按剑,是个将军。石门紧闭,前面树枝之上挂着一条黄绢带。二人识得,不禁愕然,想起昔日在青云谱道观之时,林英月若是心中愁闷,窝在房中不
愿意见人,就在窗前挂着一条黄绢,以为闭门谢客之意,除了师父“定寇三剑神仙掌”常连春之外,那是谁也不见的。此刻黄绢飘飘,南毕远与陈泰宝大为惊讶,料想是二师姊为姜尚武绝情
寡意一事而精神伤透之故,遂不敢叩门打搅,叹息唏嘘一番,怏怏离去。
南毕远未曾见着自己的二师姊,心中惆怅,以为师门情意本来厚重,此番收了冷落,却怨不得林英月,都是那姜尚武负情薄幸之故,愈想愈是恼怒,也不回去,又邀陈泰宝往大师兄道观而去
,欲与之见面论讲一通道理,口中道:“我且要问问他,将一个年轻女子撇丢一旁,且是婚约匹配之人,他这般恶为,必定是天怒人怨,岂能轻易修道正果?”陈泰宝以前被姜尚武轰赶了出
来,自以为受了偌大的“折辱”,心中本就耿耿于怀,听南毕远如此提议,心中正是欢喜,道:“我武功不如你,正好借你之力,教训那忘情短恋、反伤透了林师姐心思的大恶人。”南毕远
大声道:“不错,这等绝情之人,不是我们的大师兄,却是大恶人,我们教训教训他也是极好的。”言罢,二人不敢耽搁,挼袖搓掌,一边喝骂,一边走路,看脚下道路绵亘不断,从树丛荆
棘传越,曲曲折折,逶迤蛇行,通往“大恶人”修真求仙之地。
说到这里,南毕远口干舌燥,有一位潮沙帮弟子过来添茶,茶香悠然,沁人心脾,果真是购于西湖侧畔的龙井美茗。
罗琴忍不住问道:“道长,你与陈伯父都是出身道家,但都是豪义的前辈。你们…你们果真与那‘大恶人’打起来了么?”
南毕远端起茶盅,轻啜一口,润润嗓子,遂微微一笑,道:“那时我二人最是忿懑之时,哪里还能见得半分往日的厚持稳重?待见着大师兄,彼此交谈了几句,或是说争执了几句,二话不合
,就要动手。我心中并未什么顾忌,思想以往情状,我的武功与他也差不多,便是落败,也该在几百招之后,况且有泰宝一旁帮忙,所谓之‘双拳难敌四手’,我两个打他一个,难不成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