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随着日升月落,不论你是喜是悲,都会优哉游哉地过去。等到回头看,已经成为了人们身后走过的路。
野人应该感谢这个世道还算淳朴的人情。
在坚持送给漂母柴火了三天之后,开始也慢慢有人带着一个饼,半碗粥地来向野人买柴火。
言语不通之下,不管是取一捆还是取几块,野人都任他们取用。经常野人捡完柴火回到破庙里,桌上也会有一些瓜果蔬菜。
漂母不知姓什名谁,乡里人因为她夫家姓孙,就叫他孙嬷,搬来这里已经十余年了,夫家早丧,儿女新死,平日里只能依靠给人漂洗衣服,耕种两处薄田度日。
见野人甚为有礼,又施恩知报,也就每日里往来一二,还帮野人招呼生意,推荐邻里前来购柴。前天连家里那把生锈的斧子都翻出来送给了野人樵采。
乡里人有人见野人手握重刃上山,兼且身高体壮,便到了里正处诉告。
当时老里正正在吃饭,缠头的帻巾放在一边,听到这话转手就扔了过去。
“不欺孤寡的祖训都忘了吗。”
…………
听着孙嬷一遍大声唠叨着过世的家人的事,一边在灶厨边上忙活,野人也只能做出不明觉厉的状态,时不时微微点头,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暗下来。
端上了两个蒸好的蹲鸱,几个麦饼,又从罐子里舀出一勺醢酱,各自粘着吃了起来。醢酱虽然带着一股酸甜的味道,但是已经是这个时代重要的调味料了,增加滋味的同时补充盐分糖分。
“多有打扰。”
听到野人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孙嬷从蹲坐慢慢站了起来,又从灶台里掏出两个烤的滚烫的蹲鸱塞在野人衣服里。然后又絮絮叨叨地说着。
“多吃点,老婆子家没什么好东西。明天这身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野人又拱手举了个躬,趁着天色还没暗,轻快的往破院子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