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打他,她只想重新回到地面,回到妈妈身边去。
“我要回去。”泊尔塞福涅抑制不住蓄满的泪水,直言对他说,“哈得斯,你是冥界之主,要什么是得不到的?请你把我送回去,我妈妈找不到我,会急会痛,会肝肠寸断的。”
积压在心底的悲愤已经达到了极点,泊尔塞福涅紧咬牙关,咬得牙都快碎了,可就是控制不止身上的恶寒。
出于对冥王深深的畏惧,她即便手里有木棒也不敢笞打他。
她只是隐忍地恸泣,十根手指像撕扯仇敌一样撕扯哈得斯衣襟,借此宣泄那么一点的压力,好让自己维持最后的神志不疯掉。
哈得斯任她打骂。
可他就犹如一堵岿然不动的墙,任凭东南西北风吹,心都冷硬如铁,不能撼摇半分,把她牢牢困囿住。
“你的什么要求我都为你做到,哪怕要我的灵魂,我都可以双手奉于你的眼前。”
哈得斯握住少女歇斯底里的手腕,“但泊尔塞福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凭着斯提克斯河起誓,永远都不会。”
这信誓旦旦的言语钻进泊尔塞福涅的耳膜中,只叫她冷笑。
强盗。
他就是一个强盗。
不知过了多久,泊尔塞福涅终于打累了。
她筋疲力尽地靠在那男人的怀里,眼皮沉沉。
可她又情知自己不能睡。一旦睡去,谁知道那男人要对她做些什么。
可他的怀抱又是那样笃定,如噩梦的触手,不断侵蚀她清醒的神志,把她拉向迷离的边缘。
“想睡就睡。”
哈得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潜入她的梦境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冥界本就不分昼夜,泊尔塞福涅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直睡得四肢百骸都迟钝麻木了,才终于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