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江逾白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这药不就是凉了么,热一热就行。你就把它放在炉子边上煨着吧,我一会儿就喝。”

周琰:

怎么今天这么干脆?周琰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江逾白愿意好好喝药是件好事。于是他转身干脆地照做,然后把饭在一旁的食盒提了过来:“来,师父,尝尝这个。”

精致的透花糍往江逾白面前一摆,他最后一点兴师问罪的火苗也“嚓”地一声被熄灭的严严实实。只剩周琰松了口气,趁江逾白不注意,悄悄用脚把那堆衣物往角落里踢了踢。

虽然他还是搞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生气,但是顺着毛捋准没错。越发觉得自己掌握了什么诀窍的周琰沉住气,为自己鼓了鼓劲——

师父说自己学不会哄人看他现在不是哄的挺好的嘛!

师徒俩眼看着偃旗息鼓,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气氛。江逾白吃完了甜点,趁着嘴里还有些甜味儿,把已经变得温热的药碗托起来一饮而尽。

药还有些凉。但那种难言的苦味在舌尖炸开的感觉更是让江逾白透心凉。他把头撂在周琰的肩膀上,半天没能缓过劲儿来。

周琰:“师父,真的这么苦么?”

江逾白细白的脖颈动了动,似乎想抬头说些什么,但是半晌没能成功,只得在他肩上轻轻点了点头,把额头都蹭红了。

周琰:“”

好吧,是他多嘴了。从前要江逾白喝苦药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即使换了一具身体,他也不该指望江逾白能对苦有些不一样的反应。

据春无赖所说,萧睿的身体受内力改造,正在进行一些隐秘和缓慢的变化,体质居然在无限往健康时期的江逾白看齐。春无赖也无法解释这是不是江逾白的灵魂对身体造成了影响,毕竟他是个大夫,不是道士。真要找个道行高深的去问,又怕江逾白这个孤魂野鬼当场被人家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