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是心先死了,那可就药食无灵了。
她用那只没有被断筋的手,接过霁月手中的手巾,亲自为他擦拭着手腕和脚腕的伤口。
他一生都不吭,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可是她看着看着,却觉得心疼了。
擦药时,她有意屏退众人,坚持单手为他上药,不想假手于人,怕弄疼了他。她自己小心翼翼的,好容易都忙活完了,又不想再动弹着出去洗手,便只倚在床柱上,用没沾到药的手背顺了顺他的头发。
“你再等两天,等宫里有消息在说。”她轻声说。
现在军心不稳,人心惶惶,纪恒然的消息不是从宫里得来的,势必要变成皇帝觊觎和怀疑的对象,那他就是想出,也出不去了。
毕竟,生杀大权,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对于战场上的消息,他比皇帝的信息还要及时和准确,就太惹人注目了,况且……事已至此,根本无法弥补了。
纪恒然并没有说话,她便接着说道:“还有,姜氏想要看看你,我没让她进来,等你好些,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她。”
对于她们夫妻两个的事情,她向来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