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背过头去,冷冷的对她说:我欠你一条命,还你一条就完了。
她听在耳里,只觉得头脑发胀,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
耳畔是纪恒然说话声,忽远忽近的,她也听不清晰。
他似乎不断的提醒着她,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着不要睡,醒一醒,那声音大约是慌张的很。
可是姬然已经听不进去了。
哪怕是就死在当下,她也心甘情愿的。
她从未觉得活着是这么的累。
倒不如死了干净。
什么叫一死了之,她这才算是知道了。
死了便一了百了,再无她想了。
姬然去慈安寺祝祷,结果却弄得纪恒然血洗庵堂这件事,闹得举国皆知。
皇帝雷霆震怒,将纪恒然罚俸降职,整个朝堂闹得不可开交。
就连远在前线的纪续之都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来信一封。
尔等擅自珍重。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仿佛将纪恒然击溃了一般,就连皇帝的问罪旨意,都没能让他皱一皱眉,可是坐在书房里,看见了这六个字,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姬然对此,却大都是不大知道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床上养伤,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修养了整整一个月,才能在康辰的搀扶下,来回走动走动。
这一个月里,纪恒然几乎夜夜留宿梧栖院,对于姬然更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可是姬然始终都不大愿意理他。
每每夜里做梦时,偶然间被那可怕的一幕惊醒,总要吓出一身冷汗来,转过身,又陷入了这个始作俑者的怀里。
有时甚至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