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白面色是不常见的沉静,他摇头道:“这些都是先帝私下授意我之事,他道王爷心思重,免得他多想,让我瞒着王爷莫要惹他思虑,我本就一心追随王爷,且先帝这些举措都是在为王爷铺路,我也就答应了先帝瞒下王爷的要求,所以王爷至今不知。”

江闻白勾了勾嘴角,“王妃可是觉得匪夷所思,不瞒您说,若不是先帝在此之后对烟雨楼并无任何插手之意,我也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设计王爷的圈套。”毕竟当时在江闻白看来先帝对待魏濯这个侄儿的态度怎么都不应该如此亲近。

林芷已从方才的惊讶中恢复,理清江闻白方才所言后又道:“这些与王爷的梦魇之症有何关系?”

江闻白道:“当初先帝曾与我道,王爷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一次次面对最信任的至亲离开,最后只余孤寡一人,这便是王爷突患此症的根源,这也是先帝命我立誓无论以后王爷处于何种位置,都永不得背叛王爷的原因。”

江闻白说得含蓄,但林芷却明白其中之意,魏濯此症的根结想来除了至亲接连的离去,更重要的还有当初先诚王亲自倒给他的那杯加了毒|药的热茶,原本相依为命的亲人转眼成了欲手刃他的仇人,任凭谁都会受到刺激。

须臾,林芷抬起了微垂的目光,她道:“多谢江老板告知往事种种,如今王爷并非孤身一人,纵然他再走进了死胡同,我也会将胡同砸了,领着他一道走出来。”

送走江闻白,林芷又独自在茶室坐了许久,直待魏濯回来,她方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

“怎么想起来喝茶了。”魏濯撩开衣摆在林芷身旁的软垫上坐下。

林芷道:“江老板下午送来了一罐新茶,我便煮来尝一尝。”

说着便欲替魏濯倒上一杯,魏濯按住她的手,“这个点饮茶晚上该睡不踏实了,你也莫要喝了。”

林芷闻言放下了茶壶,伸手捧住魏濯的脸左右端详,“近来是不是很累?脸色都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