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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对讲刺啦刺啦地响着,里面时不时传来操着当地有些粗矿的口音的带生殖器官的叫喊,听得苏唐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从小跟着母亲在水乡生活,那边的人讲话都捏着腔调柔柔的,大家都尽量做个体面人那种。到了北方海边,这的人就野多了。

苏唐觉得陌生不适应,甚至,还有些害怕。

是那种,从此以后就没有家了,在这飘着,没有避风港了的惶恐。

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这种情绪,他得抓紧找到他的父亲。

是三个月前母亲去世后,他才开始寻找这个在他出生前就失踪了的父亲的。一周前,他在网上收到了关于他父亲的一些信息,是和这座城市有关,他就来了。

给他提供信息的人也在这。

陈河从高铁站出来,远远就看见车站广场的花坛上蹲着个人,那脑袋跟探照灯似的左右晃着,瞅见美女,眼睛就移不开了,脖子转不过去了就动身子。

“又练功呢?”陈河从后面过去,抬脚把荀六从花坛上踢下来。

荀六叫了一声,差点啃地上,爬起来发牢骚,“哪个男的对美女不感兴趣啊,我这个年纪,又不是有什么毛病!”

陈河还就真顺着荀六看的方向瞟了一眼,没看见什么美女,看到了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白净漂亮,身后拖着的行李箱都快比他人大了。

陈河多看了两眼,觉得跟他们这边的男生不一眼,看着新鲜。

荀六目送走了美女,才回头看自己兄弟。看他戴着个口罩,露出来的好看眉眼这会也是没精打采的,眼圈还红了。

“我操,河儿,你这是咋了,是叔……”荀六说着,就要掏手机,怪不得陈河去海南待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他爸……哎,好好一人,过年时候看还挺精神的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你没事给你脑子上上弦吧,别天天净瞅美女活的跟个傻逼似的行么?”陈河真想把手边的拉杆箱砸在荀六脑袋上,哑着嗓子道,“我他妈感冒了听不出来吗!”

“你这是忧思过度上火了?”荀六担忧道。

“我忧你个鬼的思。”陈河深吸一口气,去海南跟他爸一块过了个暑假,回来身边的兄弟脑残程度更严重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