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权眼睛弯弯,又刨出一个:“殿下还有。”
“不……”
盛权又伸了伸,脸上似乎在说“别装了,明明吃得很香”。
李阅面无表情地剥开薯皮,对着薯瓤狠狠咬下一口用力嚼碎。
心满意足的盛权洗干净手,捧着医书看了起来,期间塞一条洇湿的手帕进李阅手心。
他不觉有什么,动作自然无比,李阅却对着手帕发愣。
日日夜夜重复琐碎的事,重要是被伺候的还一脸不理不睬的拿乔模样,莫说季陆,换作李阅,估计早就不耐烦了,转而挥刀压着对方干这干那。而且季陆似乎心知肚明李阅对别人鄙夷的情绪尤其在意,时刻保持平静的心态,尽管端屎端尿,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妥妥贴贴,叫李阅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偶尔被烦得紧了也只是佯装出怒火。
铺上一床适合炕大小的褥子,被子枕头等床上用品也挪了过来,盛权拍拍松软的被子,目露舒心:“殿下你往后在这里睡,温度刚合适,暖和。”
李阅炕头初体验,躺好后,盛权还贴心地给他掖好被子,退出里间时顺带熄了灯。
盛权原生世界科技先进,炕已经退出时代潮流,之所以接触到也是因为在现代的书本上研究过,说实在话,炕头工本人不曾用过。
同时,在各种因素促成下身强体健的盛权哪怕天天露天睡觉也能泰然自若,若说设身处地为李阅考虑根本不可能,于是原先被子怎么盖的,又原样搬过来继续盖,可想而知李阅成什么样了。
被炕和厚棉被夹在中间的李阅就像不良商家所出售的包子的馅儿──最没存在感,挣扎着醒来,一脑门热汗──大冷天里热醒真的是前所未有。
李阅正要抹干汗湿的鬓角,却碰到障碍物,猛然睁开眼,黑漆漆的夜色中,季陆带着淡笑的脸撞入眼帘。
笑容软和没有攻击性,瞳仁却幽深得如同漩涡,企图把看他的人拖进去。怪不得又闷又热喘不过气,原来季陆整个人压在他上面,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感到撑在肩膀上将他禁锢在下方的两条胳膊,李阅一时恍神,他几乎要怀疑眼前是他的错觉──笑着的季陆,欲图不轨的季陆……
平日里季陆是哪般模样的?总是面无表情,惟独语气和眼神随情绪稍稍起伏。
似乎因为他的醒来,只见季陆眼神更加露骨,能将人剥开吞下一般,哑着声音呢哝:“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一天季陆等了好久,我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