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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被娇惯着养大,盛思思也有意把他往庸碌无能那方面推,好为自己将来的孩子腾位置。机关算尽,唯一失算的是,明父已经没有生育能力,起初她怀疑自己身体的缺陷,偷偷到医院体检什么事也没有,先松下一口气,转而劝明父到医院瞧瞧,却怎么都劝不动,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家唯一一条根,明父恨不得掏心掏肺,这也是明父狠不下心教育明勤的原因之一,

明勤现在十七,性格几乎已经定性,盛权手段强硬,“心狠手辣”打碎那一身软骨头,有朝一日再重新长出一副傲然挺立的铮铮铁骨。那头的明勤哭得很凶,间或抽抽鼻子,即便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到是怎样一副模样,毕竟在疼痛中成长并不好受。

明勤言语已经出现混乱,东一句西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盛权还是在扎堆的罪证词里剔出一个新名字──赵建豪。

这赵家小子倒是个看菜下碟的人才,可惜心术不正,不把心思用在正途上靠本事挣得赵父的信任,光想些旁门左道。如果查实真是他干的,会有他受的。

赵建豪以为会像上次那样,欺负明勤,能向盛权靠拢。殊不知欺负得明勤越狠,反而愈发开罪盛权。于是,尝到甜头的赵父携同赵建豪再到明氏谈合作时,盛权大为赞扬一番明父的车驾,表示想体验一番。盛总什么豪车没见过,这分明是示好啊,赵父心中暗喜,连忙抓住这次机会,当即毫不犹豫借出去。盛权光明正大借走赵父最好的一辆车,当晚车是拖车拖回来的。四个轮胎,两个不见踪影,另两个破了两个明显的豁口,车头车尾变形,车门摇摇欲坠,半开着从车内散发出一股粪便的恶臭,车壁上挂满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秽物。

出来接车的赵家父子蓦地张大嘴巴,哑然失声。

拖车师傅转述道:“盛总原话是这样的──出了点意外,作为补偿,请赵先生明日到明氏谈一笔合作,当然了,令公子年轻鲁莽冲动,就不要带他过来。”

被点名的赵建豪眼皮一跳,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找个借口欲带他爸离开:“外面风大,爸……”

“盛总有说我儿子犯了什么事吗?”赵父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瞪儿子一眼,遮遮掩掩的,拦下说完就走的师傅,“你仔细回想一下,盛总还说了什么!”

“好像……什么多管闲事……没了就这些。”师傅耸肩膀,一副你要倒霉的样子,丢下愣神的赵父走了,他赶时间回去洗车呢,实在是太臭了。

赵父回身审视赵建豪:“你又瞒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几个亲的或异母的兄弟捏着鼻子,看戏似地出来看热闹。他近日只做了一件,也是唯一一件跟盛权搭边的事,思前想后,他并不认为这有得罪盛权地方。

“没有!”赵建豪斩钉截铁道,然后嘴巴紧闭,概不承认。

赵父听了这话信了才有鬼,盛总就差指名道姓了都,黑着脸让人将他关进房间,不答出个所以然来,学也别去上了,什么时候想起了再放出来。

时间回到现在,盛权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怀柔不行,步子一下子跨得太大也不行,折中一下,同时以后要照看更为细致,譬如这次,稍不留神,立马被外面的人欺负了。老板椅旋转半圈,他透过落地窗看见趋黑的夜色,退出监听,拨通万长青电话:“你现在回明宅拿一份资料,急用。”

“好的好的!”万长青接到电话连连点头,坐了一整天,屁股离开一楼大堂供休息的沙发时,立马是一个深深的坑,万长青见状嘿嘿傻笑,他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却过上大老爷退休般的生活,工作轻松,工资待遇好,感觉夫人不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