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韶伊已经可以轻车熟路为自己穿隔离衣。
坐到床边,静默一会儿,絮叨着今天发生的事。
“伯母过来看你了她很伤心,哭晕过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去看看她我问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重症监护室,他们说只要你不要再想昨夜那样反复,观察几天,就好了你昨夜真的吓死我了”
10月30日
韶伊决议从今天开始,不再流泪。
“我给你读点诗吧,裴观宴。”她翻开手中书页。
哗哗的声音让她想起,某日,他在沙发上翻书,她枕在他腿上小憩的情形。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字句从她柔软的唇瓣里倾泻而出。
“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这句话出自《吉檀迦利》。其实我以前并不喜欢泰戈尔,以为他太推崇信仰与生命智慧,后来才发现,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罢了。”
“裴观宴,你是不是也这样?”她问。
他的回应唯有静默。
11月4日
“那场雪崩还上了热搜,不过为了低调些,周总助已经把这事压下去了。咱们住的民宿的老板娘来过了,她说有警察找过她我希望一个女人首先是人,才是母亲”
“离了你,裴氏好像不太安稳,巧姨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她絮絮不止的说话声。
“最近总是呆在医院里,所以读了很多书。有些时候,文字的力量大过任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