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没有表现出来对红珠的不赞同。

——所以,她的玉石俱焚,就是拉着别人的性命做筏子?

揆叙忍下一腔怒气,跟着碧蝉分花拂柳,穿屋过廊,来到了一处紫藤花垂挂的小楼。

“那位红珠姑娘就住在这里?”揆叙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荷包里装着的,是胤禛给他的符咒。

“不。”碧婵道,“你家那位表少爷在这里。”

揆叙松了口气:两个不在一块就好。

见他抬步就往前走,碧婵急忙伸出手臂拦住他,“唉,我劝你还是等一会儿吧。”

“为什么要等?表少爷在里面呢。”

作为一个标准的呆子,该不懂的时候就不要懂。

“呵。”碧蝉轻笑了一声,流转的眸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突然恶趣味发作,收回了纤瘦的藕臂,“那你就进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揆叙果真直通通就往前走,抬手就去敲门。

“咚!咚!咚!”

室内一阵骚乱,片刻之后,隆科多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呀?打搅老子的好事!”

隐隐约约的,还有女子的娇嗔声,夹杂着隆科多低声下气的陪小心。

揆叙全当自己聋了,朗声道:“表少爷,是我,蓝叙。”

他的声音清清朗朗,如上好的珠玉洒落在水晶盘上,只听声音便让人想要一窥全貌。

屋里那女子“呀”的一声,媚笑道:“从哪里又来了个小郎君?三爷,你不介意请那小郎君进来一起坐坐吧?”

隆科多还没答话,这厢的碧婵就先恼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这骚蹄子,真是一日也离不得男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了,填不满你那骚坑吗?”

“哎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碧婵姐姐。”里面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拉开垂花门,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

若说碧婵先前衣着清凉,这位比碧婵犹甚。她穿衣裳,也就是单单向别人证明,她穿了而已。

至于这衣裳有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完全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生俊俏的小郎君,配给碧婵姐姐真是糟蹋了。”那女子逶迤上前,素手微抬,就往揆叙脸上拂去。

她当然是没有得逞的,碧婵又岂会让她得逞?

“你这贱人,真把姑奶奶当病猫了?”被缠紧紧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但那女子却半点儿都不怕她,手臂也不知怎么微微一晃,便挣脱了她的钳制。

“碧婵姐姐怎么能是病猫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掩唇讥笑道,“分明就是只老猫,该紧的地方松,该大的地方小,有没有一处是正合适的。”

她抽空朝揆叙抛了个媚眼,继续吐气如兰,“也怪不得人家小郎君看不上你,还要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揆叙:只要我够呆,车轱辘就压不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