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一个正人君子,有再多的招数,她也不忍,更不想使出来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个男人进来了,也不知道你那表少爷是哪一个?但愿他运气好,不要遇到红珠姐姐。若不然,便是你找到了他,能把他带出去,也晚了。”
揆叙闻言,心中一动,直觉自己已经摸到了那些纨绔子弟的死因。
“姑娘,此话怎讲?”他一脸茫然,又透出几分焦急,“表少爷是不是有危险?还望姑娘救救我家表少爷。”
碧婵蹙眉道:“我不是说了吗,这要看他的运气。若他真的不长眼,招惹了红珠姐姐,红珠姐姐的毒我可解不了。”
揆叙眼皮子一跳,急切地问:“不知这位红珠姑娘……她……她为什么要给表少爷下毒呢?”
见碧婵明显不悦,揆叙急忙解释道:“我家表少爷虽然喜好美色,但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勾当,从不强抢民女,应该与这红珠姑娘……没有仇怨吧?”
最后这句话,他自己都问得不大自信。
因为很多时候,仇怨也可以是单方面的。你以为自己没有得罪人,但在对方看来,你的言行,已是大大得罪了他。
“别废话了,想救你家主子就快跟我走,但愿他运气够好。”
碧婵明显不想和他多说,身姿轻巧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回身,把那丢在地上的花环捡了起来,重新戴在了头上。
“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找个借口,把你光明正大的带到姐妹们面前去。”碧婵晲了揆叙一眼,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而揆叙真就像个呆子,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低着头连连道:“小生知晓,小生知晓,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碧婵气恼地顿足,低声嘟囔道:“真是个呆子!”
但她偏就爱这样的呆子。
只盼着呆子莫要见了比她漂亮的就突然开窍,把她变成个笑话。
这世间女子大多如此,盼郎多情,又怕郎多情。
一路上,揆叙把自己担忧主家的忠仆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住地缠着碧婵问那红珠的事。碧蝉被他缠磨不过,终于吐露了实情。
原来,那红珠姑娘本是个正经修行的蜘蛛精,半年前才被那老和尚使计困在了这画壁里。
红珠姑娘的本体,是一只有毒的红腹蛛,脾气暴躁得狠,性子也十分刚烈。那老和尚百般蛊惑于她,都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全然过耳不入心。
只是,她那暴躁的脾气和刚烈的性子,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她的耐心并不好。
在和那老和尚纠缠了三个月之后,红珠的耐心终于耗尽,决心与那老和尚玉石俱焚。
只是那禄海和尚道行高深,红珠姑娘深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想要毁了禄海和尚,就只能另辟蹊径,引得高人出手。
“另辟蹊径?”
揆叙嘴角的笑容凝住了,再联想碧婵三番五次地说起要让隆科多看运气,莫要中了红珠的毒,他已经确定了,杀死那些纨绔子弟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红珠姑娘。
“是呀。”碧婵自嘲道,“红珠姐姐可不像我们这些没骨气的,要她逆来顺受,她宁愿玉石俱焚。”
她自嘲归自嘲,但对于红珠的做法,却并不觉得有丝毫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