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355移花接玉乾坤转,斩将搴旗士气昂

唯有岳钟琪身披银甲,站姿笔直如枪,目光坚定地望着石飞扬,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却也带着几分审视。校场四周,数千士兵整齐列队,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宝亲王皮肤白皙,怎会理解兵法武艺?”

“听说他整日只在王府舞文弄墨,恐怕连马都驾驭不稳。”私语声如同毒蛇般钻入石飞扬的耳中,但他依旧泰然自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听闻宝亲王才华横溢,但不知其武艺如何?”苏赫巴鲁首先打破沉默,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校场,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我这双眼睛,只敬佩能在战场上杀敌的英雄!”

说完,他猛地将雁翎刀插入身旁的沙地,刀柄震颤,激起一片黄沙。

周围的士兵们交头接耳,期待着即将上演的精彩对决。

石飞扬微微一笑,缓步向前,袍角带起一阵微风,卷起脚下的黄沙。“苏将军的威名,本王早有耳闻。”他的声音清朗,不急不缓,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今日正好讨教一番,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说完,他随手将锦袍甩给身后的亲卫,露出内里线条流畅的玄甲,腰间悬挂的玄铁刀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冷光,刀柄上的苗族古篆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苏赫巴鲁见石飞扬应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爆发出一声怒喝,声音如雷鸣般响亮。

他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抡起雁翎刀便冲了上来,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一招“开天辟地”使出!刀法刚猛霸道,刀风裹挟着黄沙,如同一条黄色巨龙,直取石飞扬面门。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一些胆小的甚至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石飞扬却神色淡然,待刀锋临近,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轻盈地向后飘退。他的动作优雅而迅捷,仿佛一只灵动的飞燕。

苏赫巴鲁这一刀劈了个空,却并未停歇,刀势一转,横扫而来,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沙尘漫天飞舞。石飞扬不退反进,迎着刀锋欺身上前,明玉功悄然运转,晶莹的真气在肌肤下流转,将他衬得宛如冰雪雕琢的战神,肌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玉色光泽。

就在雁翎刀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他突然伸出右手,徒手抓住了刀锋。

校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苏赫巴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抽回长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却发现石飞扬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将军这招刚猛有余,”石飞扬掌心寒气暴涨,丝丝白气从他掌心溢出,瞬间蔓延至苏赫巴鲁的长刀,眨眼间,长刀便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却少了回旋余地!”

话音未落,石飞扬手腕轻轻一抖,一股雄浑的内力顺着刀锋传去。

苏赫巴鲁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刀柄,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他望着手中已经变成冰棍的长刀,又看看石飞扬,脸上的不屑早已被震惊所取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穆铁阿见势不妙,折扇“唰”地一声展开,化作一柄利剑,脚踏八卦方位,施展出武当“两仪剑法”。

剑影重重,如繁星点点,直逼石飞扬周身大穴。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暗藏杀机,与苏赫巴鲁的刚猛刀法截然不同,一柔一刚,配合得恰到好处,在校场中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石飞扬神色不变,身形飘忽不定,施展出“移花接玉”神功。

只见他衣袖翻飞,掌心泛起奇异的吸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

穆铁阿的剑势竟不受控制地转向,直朝苏赫巴鲁刺去。

苏赫巴鲁大惊失色,连忙侧身闪避,却还是被剑尖划破了肩头的衣衫,鲜血渗出,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两人招式相撞,强大的气劲掀起漫天黄沙,惊得校场中的战马人立而起,嘶鸣声响彻云霄,一些士兵甚至被气劲掀翻在地。

石飞扬趁机踏步上前,周身气势陡然暴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他一招“百胜刀法之观沧海”使出!以掌代刀,掌风呼啸,宛若惊涛骇浪,所经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校场中那根十余丈高的旗杆在掌风的冲击下,拦腰折断,“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

尘土飞扬中,石飞扬宛如战神降临,威风凛凛。

校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将领和士兵都瞪大了眼睛,望着石飞扬,眼中满是敬畏与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如此强大的力量。

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士兵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崇拜。

岳钟琪瞳孔骤缩,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有眼不识泰山,愿效犬马之劳!”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寂静的校场中格外清晰,眼神中充满了对强者的敬意。

石飞扬快步上前,亲手扶起岳钟琪,从袖中滑出一枚刻着“忠勇”二字的玉佩,递到他手中:“岳将军忠肝义胆,这是本王亲制的虎符副牌。日后有了它,如本王亲临。”

岳钟琪双手颤抖着接过玉佩,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抬头望向石飞扬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忠诚与追随,仿佛找到了值得一生追随的明主。

此时,石飞扬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粘杆处统领卫年华和陈风身上。只见两人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不安,腰间的血滴子在阳光下泛着森然寒光。

卫年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宝亲王好武功,只是这校场比武,是否过于儿戏?”陈风也阴阳怪气地附和:“是啊,战场上可不会这么温文尔雅。”

石飞扬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步走向二人。

他每走一步,空气中的寒意便加重一分。

“卫统领、陈统领,”石飞扬的声音冰冷如霜,“本王自然知道战场的残酷。”

说话间,他突然出手,速度快如闪电,卫年华和陈风还未反应过来,腰间的血滴子已被他夺在手中。

两人大惊失色,急忙运功反击。石飞扬施展出“移花接玉”,将两人的攻击轻松化解,同时手中的血滴子飞速旋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

“你们看,”石飞扬冷冷地说道,“这血滴子虽厉害,但若落入本王手中,也不过是废铁。”

说罢,他猛地将血滴子掷出,血滴子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精准地钉入校场边缘的巨石中,巨石瞬间四分五裂,碎石飞溅。

校场中的众人再次被石飞扬的实力所震撼,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卫年华和陈风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语,心中对石飞扬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石飞扬环视校场一周,高声说道:“今日之战,本王并非意在削弱诸位将军的威望。而是期望大家能够理解,唯有团结一心,方能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确保我大清疆土的安宁,保护我百姓的安居乐业!”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对家国的热爱与责任,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受感动。

“我等愿遵从宝亲王的命令!”校场上,士兵们紧握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喊:“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声震云霄,惊动了远处林中的飞鸟,士气达到了巅峰。

校场立威之后,石飞扬在军中的威望显著提升。

将领们对他不再有轻视之心,而是多了一份敬重与顺从。

石飞扬也利用这一时机,开始整顿军队,训练士兵,为即将到来的平定准噶尔叛乱做着周密的准备。

在这暗潮汹涌的局势中,石飞扬如同一位胸有成竹的棋手,一步步落下关键的棋子,向着自己的目标稳步前进。准噶尔盆地的罡风如千万把钝刀,刮得玄铁锁子甲嗡嗡作响。

石飞扬独立中军帐前,琉璃眼眸映照着天边翻涌的铅云。

三万将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戈壁滩上的骆驼刺簌簌发抖。他轻抚腰间鹿皮袋,朱雀与白虎的精魂仿佛在其中苏醒,发出龙吟虎啸般的低鸣。

“王爷,敌军先锋已至十里外!”白振策马跑来,他的禀报被风撕成碎片。石飞扬解下披风,露出内衬上暗绣的并蒂莲纹——那是富察氏连夜赶制的,针脚细密如同江南的雨。

他凝视沙海中若隐若现的弯刀反光,忽然想起涂燕飞的话:“真正的侠之大者,是让天下人都有酒喝,有饭吃。”此刻夕阳将石飞扬的影子拉得极长,覆盖在满地碎石之上,宛如一柄出鞘的长刀。

石飞扬缓缓抽出玄铁重刀,刀身映出他俊逸如松的面容,在血色残阳下,恍若从《山海经》中走出的战神。他深吸一口气,让戈壁的寒风灌满肺腑,胸中激荡的,是江湖儿女的侠义,更是治世明君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