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玄是宗门出身,他的父亲现在外面替宗门打理一处灵石矿,宗门对这些所谓本土派向来优待,宗门的长辈又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多少有私人感情在,就算让他吐露真情,也不过训斥几句,顶多罚些灵石。”
“一点象征性的惩罚,就要把事情揭过,我可不服气。”
“我宁可把这笔债留着,使它成为我的警钟,让我明白,弱小便会受人欺侮,从而鞭策我不断精进,不可稍有懈怠。”
“等到哪天我走到他前面,自会讨回这笔债。”
从魏绪严肃的面容,凌厉的气势,周清充分体会到他心中的愤懑。
他也能理解魏绪这么做的想法。
可他却不想魏绪真走这条路。
周清沉吟片刻,走到魏绪旁边,与他并肩站立,说道:“精进修为是应该的,这是我们修行者的本分,大道漫漫,若非至诚无二,如何能达到道的极致?”
“可是你不该用复仇的心逼迫自己精进,当你需要别的动机来逼迫自己精进,恰恰说明,你的向道之心已经不再坚定,它不再能给你提供足够的动力,久而久之,你的复仇之心,就彻底取代向道之心,你会走向一条危险的歧路。”
魏绪道:“只要能给自己动力,向道又或者复仇,甚至别的动机,又有什么差别呢?”
周清道:“人各有志,我无意分辨不同的志向是否有高下之分。”
“只是是非或许并不分明,立场却不容模糊,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明确自己的立场,企图在不同的立场之间左右逢源,最后只能使自己被所有立场抛弃。”
“在修仙界,最大的立场之分就是仙道与魔道之分,仙道乃是以求长生为目的进行修行的人,而魔道则是追求力量的那些人。”
“动机截然不同,使得这两个立场也无法相容。”
“魏绪,你是我的好友,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会走向不同的立场。”
“不要让刘秉玄成为你求道之心的杂质,把他交给我,让我给他惩戒,等到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便将他彻底丢开,把你的怨气怒气排遣,使自己的心精诚唯一,如何?”
魏绪神色变得凝重。
他心中依旧徘徊着那个念头,他要把自己受到的侮辱,亲自还给刘秉玄。
若不能亲自报仇,他怎么都不能感觉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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