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貌美却可恨可恶,禾衣看着他身上的被子,忽然抬手又掀开,何必对他心软!
她心口郁气又散开些,转身去了一旁的小方桌,点了烛火,拿出纸笔来,她再没有丝毫睡意,不如多画些图样,明日开始便买了玉料来雕琢。
那桌案是背对着床的,赵霁云便毫无顾忌地睁开眼,静静看着她,他有些忍不住想笑,竟只是掀开被褥不让他盖么?她如此……如此可爱。
他看见她这般,满腹的不甘与烧灼的火焰总被熄灭一瞬,又燃烧得更旺盛,一双眼也渐渐生出红血丝。
他想要更多,想要尝一尝她全身心爱着他是什么滋味,他一定要得到她的爱。
赵霁云已经许久没有好眠过,强撑着盯着看了禾衣看了会儿,半夜里便昏睡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麦黄醒来时,头昏脑涨,坐起来还没睁开眼便揉着后颈,那儿酸疼得很,仿佛被人重击过一般,她从未遇到过这般厉害的落枕。
她掀开薄被,几步往床边去,打算看看娘子可起来没,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事,她喜爱看她家娘子,那般貌美,睡梦里都是好看的。
只麦黄今日过去一看,却看到床上多了个光裸着上半身的郎君,顿时吓得尖叫一声。
赵霁云夜里做了一场好梦,梦里禾衣叫他五郎,她站在春日华景中,人比花娇,眼底满是对他的柔情与爱意。
她朝他招手,眼睛弯着:“五郎,你来。”
他不自禁朝她走去,笑问:“要去哪儿?”
禾衣揽上他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望着他的眼中春水流动,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与他额贴着额,笑着与他说着甜言蜜语:“不去哪儿,只是春天到了,家里种的花都开了,我想与你一起赏花。”
赵霁云忍不住拥紧她的腰,心跳极快,满胀的欢欣,“昨日里我惹你生气了,你一夜不曾理我。”可他忽然又委屈又难过,想起了昨日里两人的一场口角。
可禾衣却轻声哄他:“我不会生你的气,我既爱你,就爱你的一切,虽你这样卑劣没有道德,这样手段狠戾,但我还是会爱你。”
他长睫颤动,因她的话脸上染上薄红,他低头笑,矜持问她:“你忘记李齐光了,他再不是你心里最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