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抱着昏厥过去的赵霁云怔了好一会儿,才是拧紧了眉,一把松开他站起来。
没了禾衣的怀抱,无知觉的赵霁云便伏倒在了床上,背部花花绿绿的,实在惹人眼睛疼,他面色苍白,眉宇紧皱,即便意识不清但依然痛苦的模样。
禾衣安静了许久,才是坐在床边,将他背上的伤都细致地处理好,只她脸上两道柳眉一直蹙着,待处理好他背上的伤。又想起他说过他腿上也有伤,她犹豫踌躇,最终还是看不过眼,对自己这般心软恹恹,却还是解开了他腰带。
她怕他死在这里,她死在这里,她如何对侯夫人解释?
禾衣皱着眉轻轻将他裤子往下拉粗粗瞧了一眼,果真大腿处也有些淤青,她抿着唇撒上些药粉,此处草草处理过就罢。
这床今日她自然不会睡了,将药都收拾好,禾衣随意拉开薄被往赵霁云身上一盖,也没给他脱鞋将他两条腿抬上床,便想穿衣出去。
偏她一走远几步,脚踝上的金链便绷紧了,扯着赵霁云的手腕,她低头一看,面色就青了。
禾衣这样沉静婉柔的女郎,几次三番都想骂赵霁云,偏她不会骂人,只能呼吸急促地捂着胸口缓和,她心里方才生出的半点心软此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她将脚踝上的金链子全部放开,走得就能更远了一些,她转道去了梳妆台那儿,拿起剪刀就去剪那链子。
链子很细,瞧着是金子制成,金子最是软和,用剪子就能剪开。
可禾衣费了一番力气,那金链子却怎么都剪不开,显然不是金子做的。
她抿了唇,婉丽面容气得都发红了,她将剪子拿开,又回到赵霁云身旁,捡起他丢在一旁的外袍摸索了一遍,却再找不到那精细的金钥匙,她又去看床上此时病弱无害的赵霁云,弯腰又去摸索他的下装,瞧瞧那上面可有什么暗袋。
可她将赵霁云全身都摸了个遍了,连鞋袜都脱了,依旧没寻到那钥匙,不由气得一记老拳捶在他腿上。
赵霁云真的疼晕了过去,竟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痕迹。
禾衣奈何不了他,在床沿坐了会儿,便起身披上外衫又往门口去。
这屋子小,链子刚好能够到门口,她推开门,朝外面扫了一眼,却没见到青川或是青石,只看到了那匹叫做桃花的矫健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