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才刚上了折子,算脚程估计折子还没到玉京城,京里怎么先来信了呢?还是用的信鸽。
景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了抬脚,西南这里湿热,随行太医一直给他开祛湿的药材来泡脚,但本就是炎炎夏日,温水泡脚也足够难挨。
自有服侍的土兵上前。
那亲随便将鸽子脚上的消息递给了景黎。
“朝卿启程西南为王爷分忧。”
简简单单一行小字,景黎托着下巴想起了心思,裴朝卿一贯是皇兄身边最得力的人手,莫名其妙往西南派,皇兄这是担心他了?
景黎又掐算了一下,抬头问那个亲随:“咱们的折子是两天前发出去的吧?”
亲随信誓旦旦的点头:“是啊,鸽子从玉京飞过来也得飞上两三天,晚上到应该是飞了两天半,那时候咱们的折子还没发呢。”
罢罢罢,反正是皇兄的一片好心,景黎丢了手里的信纸,又瘫了回去,揉揉自己抽疼的额角,面露苦笑,他今天还是喝多了:“给裴大人准备接风的馆驿,你叫人安排去吧。”
鸽子插了翅膀才两天飞过来,裴朝卿过来怎么也得七八天,倒是不算太着急。
第二日一大早,景黎便已经起来了,身边的亲随给他整理好了今日要做的事,景黎便开始了劳累的一天,连轴转到天彻底黑尽,而这才是他在西南的每一天。
奚阿蛮虽然是个女人,现在还守了寡,拉扯着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但就连景黎也不得不承认,奚阿蛮着实是个人物。
在大部分的西南土司原住民的眼里,只有他们的巫师们传承下来的知识才是绝对的真理,而奚阿蛮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要走出大山,学习汉话,学习汉人的知识的意识。
并且奚阿蛮学的很好,且极有先见之明——最主要的,若不是因为奚阿蛮的劝说,阿木在纠结起来各个土司之后,大概会直接反了,也就正中当时的西南巡抚谢怀羽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