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老奴的糊涂心思,大奶奶这个病症,倒不是突然发的,原就是有些缘故儿。一来是大奶奶着了府里人闲话,生了好大一场气,身子柔弱了好些。二来就怕是玉墨姑娘八字过硬,又或是五行属相相冲。大奶奶正身弱病着,又被那相克的人撞了,就叫嚷昏厥了。”
“正因那几天府里事情多,老奴没敢惊动国公爷与太太们。一面赶紧就把院子里那些胡言乱语传闲话的小丫鬟们都打着关起来了,绝了那些污秽闲话。另一面就令人去药房里,寻了安神的汤药丸药,打发这大奶奶吃下,当天就已经好了许多。谁知晓昨夜里不知如何闹得,大门上砰砰声响了一夜,那些作死的小丫鬟,又是鬼哭狼嚎的胡闹,大奶奶这症候才又重了些。”
经过这一夜的闹腾,沈氏是瞬间变得形销骨立。
整个人躺在枕上,就如一把枯黄叶子。
两条胳膊瘦的好似银条儿,两腮都缩的没肉,眼眶子也是乌青。
这一套话自是说一半留一半,宁元竣自然是不信。
方才沈氏犯疯病叫嚷的时候,众人都是听着看见的。
她来来回回只叫“玉竹”的名字,谁都没法装听不见。
赵嬷嬷还想说什么,外面进来一个管事婆子。
宁元竣止住赵嬷嬷,就让那婆子先说话。
“回禀国公爷,奴才们看过凤澜院的大门,有些鸟雀琢咬的痕迹。春日雀鸟北飞,偶尔撞在门廊上也是常事。因夜里天暗,守门婆子看不清楚,这才混闹起来把大奶奶惊着了,并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奴才们方才已回了外头老太太与太太,老太太说只要无事就好。”
这一夜鬼敲门,几乎把沈氏折腾疯了,就被管事婆子这么轻轻带过。
赵嬷嬷满心的不乐意,仰起头就要辩驳。
偏在这个时候,沈氏朦胧的醒了,眼神空灵灵的,神思正常了不少。
一眼看见宁元竣坐在床边,她就想从枕头上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