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也是,她有时候甚至假模假样的跟启高打电话,刚开始我还以为她疯了,但时间久了,我也跟着习惯了,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当他还活着。”

几个老大哥看着我,摇摇头,说以后有什么事就让我找他们,他们能帮的一定帮。

我连声应和,因为我要借着他们的帮助,一点点弄清当初启高火场葬身的真相。

一天跟着队里聚餐,酒过三巡,有人感慨:“当年启高那事儿,真是太突然了。”

“是啊。”另一人叹了口气,“我记得之前有个兄弟因公殉职,家里拿了一大笔钱,启高当时还唏嘘了好久,说那兄弟也算能安息了,拿了那么多钱,死后家人也能有保障……”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时说这话,脸色可不太好看。”

“可不是?”有人点头,“谁知道才过了几个月,他就……”

后面的话,他们没再继续,而是纷纷叹息。

可我的脑子却已经迅速转了起来。

队友的赔偿金……启高的感叹……

这两者之间,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回到出租屋,翻出这两个月收集的资料,一点点梳理。

婆婆在启高“去世”后确实拿到了很多抚慰金和赔偿金,可那笔钱后来去了哪里?

三年来,她的医药费、护理费、生活费,全是我一个人承担的。

她一直以来对我千防万防,不肯让我动那笔钱,最拮据的时候,我把嫁妆都卖了,她也无动于衷。

答案呼之欲出。

钱,从来不在她手里。

真正掌控这笔钱的人,是她的儿子——邵启高。

而他也并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顺着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些零散的消息,我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

8

邵启高住在偏远的郊区,出入低调,刻意避开所有能留下身份记录的场合,仿佛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和他一起同住的那个女人,丽丽,是他的初恋,毕业后一直待在N市。

他们早就旧情复燃了,启高假死后她找人把他接过来,两个人一起用骗来的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至于婆婆?

她根本没有从这场“假死”骗局里获得一丝好处。

她守着我,不是因为孤苦无依,而是因为她的儿子和那个女人嫌她是累赘,不愿意带着她一起走。

而她也知道,只有赖在我身边,她才能继续享受生活里一切便利。

我冷笑了一声。

这场戏,她演了三年,我也陪了三年。

但现在,该我来终结它了。

再接到疗养院电话时,我正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