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存钱罐装满了。
我的安安,很快就要回家啦。
我们,很快就要回家啦。
……
傅嘉年拿着信笺的手,开始明显地颤抖。
最后的两张信笺,就在他的手里。
在他刚看完的信笺的下面。
深夜的风吹动纸张,似是在催促他往下看。
可他侧开了头,看向无边的夜色。
像是不愿再看,更像是不敢再看。
以前我写剧本时,他曾好奇问我:「妈妈,悲剧是什么?」
我跟他说:「是事情在最美好、最满怀期待的那一刻。
「戛然而止,再打碎成碎片。」
那时候,我不曾想过,会一语成谶,变成现实。
站在他面前的温恬,已经开始捂脸抽泣。
良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混着看不到尽头的冬夜。
许久后,是傅嘉年强装冷静,却已掩不住颤栗不安的声音:
「我……原谅她们就是了。
「你告诉她们,让她们……回来。」
温恬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她抽出了小年手里的最后两张信笺,再也不管不顾地,放到了他的眼前。
「她们……回不来了。」
小年脸色骤变,如同碰到了烫手山芋,近乎惊恐将手上的纸丢开。
这样冷的冬夜,他甚至连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神情开始苍白,言语激动不堪:
「都说了,都说了!
「我原谅她们,原谅她们就是了!
「让她们……让她们回来吧……」
后面的声音,渐渐低微,似是染上了乞求。
可已满脸是泪的温恬,捡起了信笺,又塞回了他眼前。
「你的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妻子,大概不会再管她们。
「如果……你真的还有半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