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她爸爸恼怒开出的支票,硬塞到了我手里。

再小声告诉我:「不过是他一顿饭钱,却够救安安的命。姐姐,你拿着。」

男人骂她是「演戏骗钱的贱蹄子」,怒气冲冲走了。

温恬没再难过,只开心地拉着我的手说:

「姐姐,你的安安有救了。」

我知道,她其实是故意摔倒的。

她清楚自己身体不好,平时一向小心翼翼。

她感激我照顾她。

想帮助我,救我的安安。

我离开了我的爱人,我的小年。

在这举目无亲的城市里,却也得到了,这样令我感激涕零的善意。

我的安安,很快就要好起来了。

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

有些想念阿礼,想念小年了。

希望,很快就能顺利见到他们。

……

密密麻麻的字迹,千言万语,都是喜极而泣。

傅嘉年看向已泛黄的信笺。

指腹摩挲过最后的文字,他的指尖似乎在开始颤抖。

出声时,他眼尾泛了红,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我不会信,一个字都不信!」

可又那样急不可待地,直接胡乱抽出了,最后几张信笺。

7

「1月10日 近在眼前的曙光和团圆。」

手续终于办妥了。

安安隔天就要进无菌仓,准备骨髓移植前的化疗了。

这样如同新生的一天,刚好是腊八节。

我去楼下买了些食材,借了医院的厨房,熬了锅腊八粥。

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一共十来个人。

我将锅端了进来,大家一起分了吃。

我的手艺实在一般,但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连最近几乎什么都吃不下的安安,也吃了小半碗。

因为温恬摸着她的头说:「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当小超人,进无菌仓做移植手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