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迅速虚弱,而开始弯弯扭扭的文字下,我照样替她拍了照片。

她仍是笑着,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可有些模糊了的照片,仍是掩不住,她开始发青发肿了的手背。

因为化疗,她漂亮的长发,已经被剃光。

左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下意识扯了扯自己新买的帽子。

病号服特意拿了小一号,仍是宽松地几乎挂在她的身上。

短短半月,她浑身上下,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

傅礼拿着那张信笺,视线落在照片上,半晌没动。

讽刺嘲弄的话,似乎一时也没能再说出来。

傅嘉年不甚在意的模样,侧目也看了眼那张照片。

神色一瞬怔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冷笑。

可不知是不是天冷起了风的缘故,他声音里,带上了细微的一丝颤音。

「P得还挺像,戴上了帽子,头发也真全遮住了。

「也只能戴帽子,傅安安多宝贝她的头发,哪里舍得真剪?」

站在他们面前的姑娘,已是满眼的泪:

「不是P图,都是真的,安安为了化疗,头发被剃光了。

「本来,本来……她们以为真的能活下来了。」

她说着,声线已开始哽咽。

傅礼似是忍无可忍,眉目里只剩下不耐的愠怒:

「够了!

「酝酿了这么大一出戏,现在我跟小年都看到了。

「林乔的演技很棒,也教出了最会演戏的好女儿。

「够了吗,满意了吗?!」

小姑娘气极,伸手要将存钱罐拿回来:

「还给我,你们根本不是林乔姐姐和安安笔下的模样!」

傅礼似是彻底被耗尽了耐心,反手要将存钱罐,丢进垃圾桶里。

傅嘉年伸手,将存钱罐拿了过去。

男孩眼底都是厌恨,面色越来越冷:

「看来这个精心编写的剧本,我们不看完,她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倒是突然也开始好奇,那样冷血的人,到底还能编出,多么悲惨可笑的故事?」

傅礼已彻底黑了脸,径直丢下了烟头。

他再不愿多待,只丢给小姑娘一句:

「要钱就让林乔自己来,别指望故事能换钱,我这里不收编剧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