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裴家的形势逐渐稳定后,他亲自远赴国外治好了病。

直到傅婳的出现。

没有人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悔错过傅婳的那天。

尤其是得知傅婳和周劭在一起后,那些贪婪、嫉妒、愤怒的情绪若附骨之蛆狠狠吞噬着他。

他表面平静的注视着傅婳一点点爱上周劭,可斯文的皮囊下却在疯狂叫嚣着夺走傅婳。

甚至他每晚的梦里也全都是傅婳。

经年累月,原本消失的副人格再度出现。

他继承了他所有的贪婪与欲望。

那些卑劣的,不堪的,只能藏于黑暗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在滋生着副人格。

他就像一个阴湿男鬼,表面恪守着道德底线,可暗地里早已逾矩千百回。

他一直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

如果周劭不作死的话。

或许他会一辈子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欲隐藏的滴水不漏。

可或许是上天都眷顾他。

周劭通知他要与乔旎订婚的那天,他正一遍又一遍观摩着傅婳的录像。

外人都说裴家继承人清隽霁月,谦逊有礼,唯有他知晓,他早已经卑劣到连她的录像也要偷偷私藏。

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舞姿,她一切的一切,让他将一切污浊的、肮脏的不堪全部释放。

那一刻,他死寂的心忽然活了过来。

几乎是瞬间,他便想好了一场针对傅婳的计划。

副人格倏地哑了声。

他心知肚明主人格对傅婳的贪欲究竟有多浓稠,也清楚自己到底因何而生。

可他凭什么要做退让的那一个呢?

他与他,都深爱着傅婳。

演出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舞台上那一抹耀眼的仍在不停挥舞旋转,衣带飘飞,层层叠叠的红纱飞扬而起,势要斩破一切束缚与桎梏。

乍一金光破晓而出,她仰头去探,一跃身,影惊鸿,人声叹,余惊艳。

她跳出了属于自己的热烈。

全场掌声不息。

岑清樾死死盯着台上的人,漆黑如墨的瞳孔惊颤灼热,一种酸涩的情绪蔓延开来。

他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明白心脏为什么跳动地如此剧烈。

一个念头驱使着他起身。

下一秒,他不顾身后的质问声,毅然决然的冲出舞台,跑向了剧院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