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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依旧是很早上朝,攥着笏板写字。
她一路都觉得瑞王党的人盯着她,好像她行差踏错一步,就要身死魂灭似的。
都察院有不少人知道她下过狱,都在背地议论她的依仗,总归是同旁的人不一样,撞到绝处还能逢生。
她解释不了,仍旧规矩地回到值房检点卷宗,早晨沈期没来,可能是起不来吧。
毕竟昨晚他们对坐到子夜,天星燃烛。
宋琬揉了揉额角,好像还是她的命比较苦一点。
她没办法,勤勤恳恳又干了一天活,快傍晚的时候,沈期站在值房外的檐廊,安静地等她。
同僚瞬间停了翻卷宗的手,个个支着脑袋打量她。
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啊,谢大人能犯事,能出狱,偏生过得好好的,年纪轻轻还升官,分明应试中举也才三月。
都是攀附上了广平侯的缘故,两个男子,也是荒唐。
宋琬没管他们的小心思,略微整理了桌案,确保没留什么供人中伤的把柄,便施施然地出去了。
沈期没敢离她太近,毕竟是在宫里,只问道:“今晚你去哪儿?”
宋琬知道谢知衡在宫外接她,很怕沈期计较,承诺道:“我先回趟自己那儿,晚些来找您。”
“我跟兄长说好了,要一起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