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难猜到这张羞怯的美人皮囊是画出来的。
“大人甚是俊朗,风姿卓然,如芝兰玉树。”
画皮美人轻声细语,眼中漾着微光。
玉笺沉默片刻,平静的说,“你见到的,可能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那……大人的真容是?”美人好奇地凑近。
玉笺一只手拖着下颌,垂眼压住眼中的惧色,“他……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有种即将被他吞食的恐惧…大概是那种感觉……”
美人想象不出来。
“奴家还未曾有幸与主上对视过呢。”
“不必自称奴家。”玉笺说。
“可这称谓奴家不能改口。”美人低垂眼帘,声音轻若蚊呐。
“……”
玉笺终是沉默。
她与画皮美人交谈过几次后,就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三观确实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画皮美人生得倾国倾城,身段婀娜,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一言一行间却处处透着封建教条浸染的腐朽气息。
玉笺明白不该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标准去评判对方的价值观。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乱世,或许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处世之道才能活下去。
即便玉笺再三表明真心想和她交朋友,想放下身份境遇与对方好好交谈,可画皮美人不管嘴上多么温柔顺从,眼底的戒备其实从未消失过。
她始终在提防玉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