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格非摆摆手,让月眉好好服侍,又派了两个龟奴将谢凌扶上二楼。
今夜这只奢靡的揽月舫,本就是为了谢凌春宵一刻而准备的。
想到谢凌那清正高洁的文人风骨将要败在自己的手上,汪格非便觉淋漓痛快。
眼见两个龟奴过来扶着主子。
苍山低头,亲眼看着汪格非和他的侍从下了画舫上岸。
汪格非他们还在画舫入口备了几个侍卫看守着。
待他们逐渐走远时,苍山冰冷地收回目光,这才慢慢跟上谢凌趔趄的脚步。
眼见男人浑身酒气,在楼梯上东倒西歪。
月眉推开两个龟奴,红指甲伸了出来,便想扶住他。
“谢大人,我来扶你。”
结果手还没碰到谢凌的衣角,便被苍山给抢先了。
苍山:“属下来便好。”
月眉见状,娇媚的脸蛋露出不满起来。
但想到,等下自己便能与谢凌春风一度了,月眉心脏砰砰跳,她们这些瘦马谁不曾拜读过谢凌的诗,若她今夜真的拿下了谢凌,自己便能回媚香楼同自己的姐妹们好好炫耀一番,想必她们都能嫉妒个好几年。
尤其是,谢凌生得那般惊为天人。
月眉只觉一阵口干。
待苍山将谢凌扶到二楼的床榻上后,月眉便忙到梳妆镜前补夜妆,重新涂了一层口脂。
见两个龟奴退了出去,苍山默不作声地给谢凌倒了一杯茶。
月眉梳妆完回头,便见苍山竟然还像个愣头青似的呆在那里,顿时皱眉。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苍山刚想说什么。
这时,他便听见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刀鞘顺着粗布裤腿滑落的响动。
想必便是楼下的侍卫领了汪格非的意思,放心不过,便上二楼来查看有无异样。
于是苍山只好垂目:“是。”
眼见他起身下了楼,月眉紧蹙的峨眉这才松开。
待苍山一走后,四下无人,月眉屏住了呼吸,看着躺在榻上的男人,龙眉凤眼,琨玉秋霜,那张脸比许多女人还美。
想到要亵渎这样的第一郎君,月眉心中产生了一股刺激感。
胃里翻涌的酸水灼烧着喉咙。
谢凌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画舫上的河风一吹,谢凌更觉头疼欲裂。
冰冷潮湿的河风,秦淮河的灯光,摇摇晃晃的画舫,竟与在宁安侯府的那一夜如此地相似。
想到那夜横陈在床榻上,被薄纱覆盖的玉体,谢凌睫毛微颤。
这时,眼前伸出了诱惑的红指甲。
“谢大人,奴家帮你脱了衣裳……”
谢凌抬头,便见月眉正跪在他的面前,正大胆地要解开他腰间的八宝玉带。
本想推开她的谢凌,却顿住了。
谢凌忽然发觉,月眉其实跟阮凝玉长得有些像,眉都很弯,都是明媚妩媚的长相。眼角尖尖,眼尾轻勾,媚眸微醺的,脉脉含情,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笑起来一口白牙,如珠似玉。
日子渐去,许是天意,他在这里治愈情伤,疗伤得很好。
来到南京后,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时日不曾记起她。
只是偶尔从梦里掠过她的身影,或是从政务琐碎间偶尔想起她,他很忙,这些细碎不过一闪而过,便匆匆放下,重新投入了每日的碌碌中。
许是今夜酒意作祟。
谢凌又想起了那夜的表姑娘。
他的嗓音有些哑:“你是哪里人。”
月眉指尖顿住,没想到清清冷冷的男人竟然会关心她的籍贯。
于是她娇羞地垂眼,绯红顺着耳尖漫至双颊,嗓子黏腻,“回谢大人,奴家祖籍襄州襄阳,自小在汉水畔长大。”
月眉心里说不出来的欣喜,只觉得是她今日的歌喉与绝色吸引到了谢凌。
谢凌更是沉默。
襄州。
阮凝玉便是襄州人。
月眉迟迟等不到回应,抬头,眸里莹着酥人骨头的春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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