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被反锁,应含絮仓皇往窗口逃,推开窗的刹那看到窗下绿草茵茵,恍然顿悟自己身处二楼,也是一慌,可是一回身,月澈与何不言已然逼近,近在咫尺。
“絮絮,听话,不要闹了,这是为你好……”月澈抢过何不言手里的药碗,快速送过来,然而一只手臂尚未揽到应含絮的腰肢,突然她为了逃避那只碗,上半身使劲后仰,不想那窗栏过低,她半截臀部都在外头,一瞬间重心不稳,两条腿迅速离了地,以无可挽回之势坠落了下去……
“絮絮——”月澈一声惊呼,丢下药碗,也跟着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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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老被人欺负,每次都被推倒在地,脑袋后面老是肿起大包,一个包刚褪去,另一个包又肿起,打不过人家,只好磨练自己的脑壳,后来渐渐学会了在最后那刻撅屁股,让屁股先着地保护脑袋,再后来,竟就练会了这一技吓人的本事。”……
应含絮记得自己好像对池崇说这样的话。
可是如果怀了池崇的骨肉,仍让屁股先着地,岂不胎儿难保?
从二楼坠下直至着地,短暂得几乎不能细数,但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含絮没有采取儿时自保的本能,终于让头先着了地。
那绿草茵茵内,未必没有坚硬的石头。
应含絮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摔了哪里,都不能摔了孩子……
月澈随她第一时间跳下,也没能接住她,将她从地上抱起的时候,她的后脑溢出一片鲜血,染红了月澈半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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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醒来。
所幸这半个月里,她的肚子安然无恙,孩子在渐渐生长,无情地汲取着母体的能量,而不能判断母体的受伤程度,也不能预计她何时才能醒来,满怀歉疚的月澈与何不言,终于没敢再用眠心禾对付她了。
应含絮醒来,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是哪里?我是谁?”
解了所有人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