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澈遂也答应她:“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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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小镇回到叶榆城,足足耗费半月。
月澈的确在有意地拖延时间,一则不让旅途过于奔波,害应含絮受累,二则是为了延长处理池崇后事的时间,渴望应含絮在越是长久的时间里越能淡忘伤痛。
诚然这种淡忘的过程,必然是漫长而煎熬的。
月澈每日陪她时间与此前她陪着池崇几乎一样,月澈并不希望她的眼神总是定格在池崇的棺椁上,月澈在冰棺外又加了木棺与石棺,雇佣工人运送,一来是为了防腐,二来更是为了让应含絮能少看池崇一眼,便少一分伤心。
诚然这份少,微弱得可以不计。
抵达叶榆城后,众人相迎,依照月澈早前传递给他们的信笺,要求他们面对池崇已死的事实,不可表露出过度的悲伤,以免影响到应含絮的情绪。
遂应含絮见到倾城等人,目睹的皆是一脸刻意隐忍的悲恸,然后强作淡然地说着今后的事,对从前只字不提。
应含絮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可是应含絮依旧走不出池崇不在了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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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倾城看着应含絮坐在池崇坟头足有两个时辰也没有起身的打算,黯然对月澈叹道,“连日来我和水水、青柠、如仙三人轮流照看应含絮,她睡觉、洗浴、上茅厕一概不敢松懈,就怕她在池崇入土后想不开一死了之,可长此以往,真的不是办法。”
此时池崇已然入土,安葬在含蓄园的后山,打自入土后,应含絮每日起早便来到他坟头,守护,直至天黑,由倾城等人强行劝回去,每日如此,虽不曾闹着自杀,可亦如行尸走肉。
“明日打点好西南疆界的事宜,我们就启程回灵安城。”月澈说,“本是早该让你们先带她回去,与西靖族的事我留下处理,然我不放心,不舍她离开我的视野之外。”
倾城看着月澈,月澈看着应含絮,这种永远只能凝视对方侧脸的一厢情愿,个中滋味,苦不堪言。
“我知道应含絮是你的命,你作任何决定,我都支持。”倾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