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南方的孩子,看起来比我们老家孩子都要小一号。”
“他生下来就小。”阿珍低头看了眼儿子,没再多说什么。
走了十几分钟,朱子顺便随阿珍来到了那条背街小巷;在一栋老旧的房前,阿珍停下了脚步,指着坐在屋檐下的一位老太太说:“那就是我婆婆。”
一路上阿珍儿子都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却撒腿朝老太太跑了过去,对奶奶用白话兴高采烈地边说,边比划着手中的笔,本子。
走到老太太近前,朱子顺发现老人虽然睁着双眼,但目视的焦点显然异于常人。
老太太用白话朝阿珍问了句什么,阿珍回答后,老太太赶紧起身,摸搜着进了门里。
阿珍边请朱子顺进屋,边笑着翻译道:“我跟婆婆说,外地的朋友要尝尝她的凉茶,她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家长年累月几乎没有客人来。”
从外面刺眼的阳光下进到老屋里,更显得屋内昏暗,朱子顺站在门边,不得不适应了好一会儿。
这间老少三代居所,给来人的感觉恍若隔世,朱子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就要跨世纪的今天,县城里还有这么破旧的陋室。
房子建的年头一定很久远了,抬头望去,天棚一角漏进来一丝光亮;斑驳的墙壁似乎常年被潮气浸泡,难见本色,屋内中间,四角放着盆盆罐罐,应该是接雨水用的。
朱子顺有些犹豫,进退两难。
老太太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只大瓶子,往一个大碗里倒出大半碗凉茶来,递到阿珍跟前,笑着说了句什么。
“婆婆说这是她今年刚做得的,请您尝尝。”阿珍说“坐下喝吧。”
朱子顺接过阿珍递过来的凉茶,谢了老太太。便在一把破藤椅上坐了下来。
“朱哥是不是还没见过我们这样的家?”阿珍笑着说“在县城像我们这种老屋,别人家都翻盖了。我婆婆说,这房子还是我儿子老祖那辈儿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