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半天没说话的郝爱国，突然插了一句：“你是H省人吧？”

“是啊，我登记表上写着呢。”尚改枝转过头朝郝爱国说。

“我用不着看登记表，听你这名字就觉得八九不离十。”郝爱国对朱子顺说“我们原单位有几个她们的老乡，都叫什么‘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家里连生了几个女孩，父母想改个花样，下一个生个男孩，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是的，我上面四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尚改枝低着脑袋，声音也小了，说“我和男朋友到南京来，工作一直不稳定，就想赶紧挣点儿钱，一是养活自己，再就是给家里填补点儿。所以……”

郝爱国意外地扒出了尚改枝这段地域特色的故事，倒让朱子顺有些为难。如果为了照顾这个女孩子的不容易，他马上可以敲定内勤这个岗位给她。但业务员他还是倾向于用男孩子。

尚改枝看出了朱子顺的犹豫，提出了一个让朱子顺无法拒绝的条件，她说：“朱总，头一个月您就按内勤的工资给我，我做的如果达到您的满意，您就定下我接着做业务，不满意您就辞退我。”

“等通知吧，明天就会给你一个准信儿。”朱子顺只好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再考虑。

因为尚改枝提出的意外要求，朱子顺只好又备选了另一位内勤。

一天的招聘复试完成后，朱子顺和郝爱国逐一对基本敲定的人员，做一次总结讨论。

另外选的内勤是个南京姑娘，名字叫柳叶，二十八九岁还未婚；家离办事处不远，人看起来也老实巴交。复试时，郝爱国特意问了一下：“会做饭吗？”

“做不好，但我喜欢做。”柳叶答道。

郝爱国对朱子顺说：“我觉得这个柳姑娘挺合适，办事处内勤的需要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家在南京知根知底，不会惹什么麻烦。再说，会做饭。”

朱子顺同意郝爱国的说法，内勤要接触公司很多商业机密，确实要招个稳稳当当的人。

在一个业务员的选择上，朱子顺产生了犹豫不定。

这是一个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的小伙子，老家是与江苏接壤的临省人。还在初试时，这位名叫权全的男生就给朱子顺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不同于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权全面对朱子顺丝毫看不出拘谨，紧张；倒是有问必答，而且可以把提出的问题展开来，注入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