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设法说动女儿,结果话到动情处,曾氏当真就伤心起来,紧接着一颗泪珠挤出眼眶,滴在了贺怀玥的膝头。
那点滴的湿润让贺怀玥当即心头一颤,不自觉就慌乱起来。
“母亲,您怎么哭了?”
曾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贺怀玥见了,终于生出些许愧疚,凑过去抱住自己母亲,“母亲莫哭,女儿答应您便是。”
闻言,曾氏察觉有戏,立马打蛇随棍上,搂住女儿欣慰道:“好孩子,娘就知道您向来乖巧,最是懂得心疼娘了。听娘的话,那宣平侯府的燕四公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是个二房嫡子,即没本事又不能袭爵,还整日沉醉声色,这等男子岂是能共度一生的佳偶?你还小,不知道女子成亲之后有多难,男人若是个贪花好色的,长得好看不但当不得饭吃,还会招来许多麻烦,后患无穷,知道吗?”
曾氏把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完,只是贺怀玥听到燕四这两个字,一颗心当即就飞到了燕四公子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了,压根就没听清曾氏在说什么。
见女儿迟迟没有回应,曾氏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贺怀玥终于回过神,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乖乖应了一声。
曾氏见她这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抱着女儿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才不舍地将人放走。
贺怀玥一走,荣安堂终于安静下来。
朱嬷嬷带着小丫鬟把堂中重新收拾整齐,又觑着曾氏脸色将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亲自泡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曾氏,“老夫人先喝杯养神茶缓缓吧。”
曾氏叹气,伸手接过茶喝了两口,想起什么又满心郁闷地将茶放到了一旁。
朱嬷嬷见状,多少猜到了曾氏在忧心什么,便走到曾氏身后,边给她按摩着肩膀边溫声劝道:“老夫人也莫要太过担心,还是要多注意着自己身子才是。五姑娘她一向生性纯良,最是听老夫人您的话,应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曾氏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按理来说,宣平侯府比咱们永定侯府显赫,若那燕四本身是个可靠的,我拼了这条命也愿意给她谋来那燕四少夫人的位置,可偏偏那人是个不堪托付的。玥儿这丫头听话是听话,可犟起来也是真犟,她这般年纪最是容易受外在的东西迷惑,若她真瞧中了那燕四,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看不上其他人,你叫我如何能不烦恼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