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氏神色越发柔和,贺怀玥眼珠子滴溜一转,连忙接上之前话题:“母亲,那郡主那边......”
曾氏叹气,别开脸端起茶盏抿了两口,放下,边想边拿出帕子按了按嘴角,道:“你就说下人在将药膏装盒子时,不小心把药膏打碎了。”
贺怀玥紧张起来,“那文安公主的赏花宴”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真是个讨债的冤家!”
贺怀玥当即闭了嘴,乖巧跪着听曾氏继续往下说。
曾氏琢磨了下,这才再次开口,“素来听闻郡主孝顺郡王妃,这样,你把我库房那支百年山参送去给郡主孝敬郡王妃吧。你亲自送去时切记要谦恭一些,道歉务必要态度诚恳,注意言辞,知道吗?”
贺怀玥连连点头道好,那模样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曾氏看着彻底没了脾气,想起方才对女儿的责罚,又生出满心后悔,心疼地嗔怪道:“起来吧,还跪着膝盖不疼?”
说着,她伸手将女儿扶了起来,又将人拉到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掀起女儿裙角仔细察看。
见那膝盖上的娇嫩皮肉已经泛红,曾氏心里一揪,“怎么都跪成这样了?”
没等女儿回答,又立即转头吩咐起朱嬷嬷来:“快去我屋里把那瓶散瘀的药油拿来。”
朱嬷嬷见着曾氏这紧张模样,不禁窃笑,忙应声转身去拿,眨眼便将药油给捧了来。
曾氏接过,一边亲自给女儿上药,一边想到方才女儿所言,越想就越是不放心,终是忍不住叮嘱道:“玥儿,你也及笄了,是时候要收收心开始议亲了。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从今往后没事就别乱往外跑了啊,留在家跟着娘学些理家算账的本事,多练练女红,知道吗?”
这些话曾氏前不久才跟贺怀玥唠叨过,贺怀玥压根没放心上,就那样随便敷衍着应了一声。
看出女儿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曾氏一时气结,可又不忍心再冲女儿发火,便把语气放得更软了些,“儿啊,你父亲走得突然,娘这么些年苦苦撑着偌大的侯府。如今你三哥哥争气立了起来,袭了爵,这下娘最牵挂的便是你了。娘只想着能帮你择门好亲,让你风风光光出嫁,日后可以继续舒舒坦坦地过日子,这也是娘最大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