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说着,好歹殷云澜是松开了拳头,也不知道是心里用了什么话语来宽慰自己。

然而,妫公公刚要推门进去高声唱喏‘陛下驾到’,就又听里头传来牧青白的声音,殷云澜抬手制止了妫公公的动作。

“我特么又没吃过她给的皇粮,总是这样差遣我,她良心不痛吗?”

殷云澜的拳头又硬了,好想一刀砍了他!!不,不行,砍了他反而还遂了他的心愿,好想打他一顿!在御书房殴打大臣,周围都是宫人,全是朕的人,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妫公公已经没办法替牧青白找补了,只能胆战心惊的重复着一句话。

殷云澜的拳头又松开了,妫公公疑惑不解,难道陛下已经在内心与自己和解了?真强啊,不愧是陛下!

殷云澜扭头问道:“没给牧青白发俸禄吗?”

妫公公连忙道:“奴婢,奴婢不知啊,也许是牧大人上任仍未满一月,也许,牧公子从没去过户部司衙领过俸禄,毕竟按理说年节朝廷大小官员都有相应的补贴。”

殷云澜抬手推开御书房的门。

妫公公连忙跟上,大声唱喏:“陛下驾到!”

里头顿时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然而直到殷云澜走了进去,出现在牧青白的视线中时,牧青白才不情不愿,动作缓慢的起身,下跪,行礼。

殷云澜生气坏了,当然不可能让他免礼,就这样看着他一边等待一边不情不愿的行完了整套礼仪。

殷云澜绕到桌案后坐下,才慢悠悠道:“平身吧。”

牧青白站起来,笑道:“多谢陛下,这御书房的地板真舒服,臣都差点睡着了。”

咔嚓——

殷云澜捏断了一只笔。

妫公公眼角抽搐了一下。

牧青白也看到了,不巧,视线刚刚往上移一寸,就看到殷云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坏!

她生气啦!

牧青白立马假装没看到扭头看向外头的湖水:“哇!陛下,你看这湖……真大啊!”

殷云澜没说话,气氛冷得要死。

不过殷云澜也没打算怎么为难牧青白,过了一会儿就开口直入主题:

“开年了,国家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朕每日勤励仍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牧青白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赶忙哭诉道:“陛下!臣想告假!臣最近饮酒太多,总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常常眼聋耳瞎站不稳……咳咳!大夫说臣的身子元气空了,需要静养,不然怕是……呃,活不到九十。”

好似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生生挤出两声咳嗽。

身子元气空了?

殷云澜心头浮现了一幕幕最不愿回顾的疯狂。

咔嚓——

殷云澜又捏断了一支笔。

“滚!!”

“好嘞!多谢陛下!”

牧青白那是丝毫不敢耽搁,撒腿就跑。

留下殷云澜气喘吁吁,好半天才平复心情,接着又觉得伤心。

“朕就这么不值得他用心辅佐吗?朕对他如此厚恩,他为何总是这样避之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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