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话音落下的刹那,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但卿啾仍是不安。
他怕血,非常怕。
明明小时候是不怕的,可现在,他对血的存在异常敏感。
大量的血会让他陷入极端情绪。
严重时甚至会失去意志。
情况时好时坏,但除了秦淮渝受伤那次,他很久没有过这么鲜明的心悸感。
而现在,熟悉的感觉浮上。
几乎本能地,卿啾侧过身,紧紧抱住身边的人。
他在用这种方式获取安全感。
但获取到的安全感还没把不安彻底填满。
靳锴哈了一声。
说话阴阳怪气。
“秀恩爱?两位别忘了,我还在这呢。”
卿啾终于想起靳锴。
他恍惚地抬起头,看到靳锴身上的血后。
又快速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察觉出他的逃避。
靳锴倒是没再阴阳怪气,烦躁地扯过死人的外套给自己披上。
黑色的外套。
即使有血液渗出,外表也看不出来。
明明治标不治本。
靳锴却跟没事人般,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手中的枪。
“卿啾,我救了你两次,连带着你的小男友一起。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总对我这么狠心。”
卿啾终于冷静下来。
他不是傻子。
最初的慌乱过后,重重疑点在他眼前浮现。
“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对吗?”
冷淡直白的语气。
卿啾垂眸道:
“我很少参加上流宴会,存在感很低,换不了多少赎金。”
另外,那群人根本没想过从他身上拿钱。
且做事毫无逻辑。
绑了他,但不图钱,也没有伤害他的想法。
仅仅只是通过他联络了秦淮渝。
但秦淮渝,首富家的小少爷。
他们不索要赎金,也不想虐待,只打算一枪解决。
虽然这么说对男朋友不太道德。
但这的确是暴遣天物。
通过这一点,可以确认那伙人不图财,也不是秦家的仇家。
最大可能的两种动机被否决。
而本该在城区的靳锴,又好巧不巧地出现在这,刚好替他挡枪。
巧合太多。
如果还不怀疑,会显得他有点蠢。
漫长的寂静。
靳锴停下转枪的动作,浅灰色的眸子眯起,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