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亭激动地说道:“太上皇果然英明!这招商制度一旦推广,咱们商人可就有盼头了。草民愿意加入‘朱记商号’,跟着太上皇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李万财和张富贵也纷纷表示愿意加入。王鸿儒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心中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太上皇,草民等愿意追随您,一起将‘朱记商号’做大做强,为大明的商业繁荣贡献一份力量!”
朱元璋听了,哈哈大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有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助,朕的‘朱记商号’必定能在商海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来人,上酒!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一时间,雅间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众人兴奋的脸上,仿佛预示着大明商业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宗人府后园的锦鲤池畔,欧阳伦垂着钓竿,膝头坐着牙牙学语的幼子。
春日的暖阳穿过垂柳的新叶,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池中游鱼搅碎水面,惊起圈圈涟漪。孩子突然拍着小手咯咯笑起来,惊飞了岸边啄食的麻雀。
“老爷,不好了!”周保跌跌撞撞穿过月洞门,官服下摆沾满泥点,发冠歪斜得几乎要掉下来,“太上皇在京城成立‘朱记商号’,王鸿儒、李万财那帮人全入了伙!”
钓竿在水面划出半道弧线,欧阳伦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钓线,鱼钩上的蚯蚓随着水波晃动:“慌什么,不过是几个商人凑局。”
“可那是太上皇!”周保急得直搓手,官靴在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他老人家亲自下场经商,这天下还有谁能与‘朱记商号’抗衡?招商制度本是老爷您苦心推行,如今岂不是.”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欧阳伦依旧从容的侧脸,喉结不安地滚动。
“另外太上皇经商,那咱们今后还怎么弄啊!”
幼子突然抓住父亲的衣衿,咿呀学语的童声清脆:“爹爹,鱼,鱼!”欧阳伦笑着将孩子抱起,用指腹轻轻刮了刮那红扑扑的脸颊,眼底尽是温柔:“小宝别急,鱼儿贪玩,一会儿就上钩。”
周保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两步跨到池边:“老爷,这不是儿戏!太上皇手握皇室人脉,如今又由诸多商人支持,‘朱记商号’若参与竞标,其他商人岂有活路?更别说.”他压低声音,“商贾逐利,若让太上皇掌握了盐铁漕运这些命脉,朝堂局势.”
“周保,你跟了我十年,何时变得这般短视?”欧阳伦终于收回目光,金丝绣线的袖口扫过池边青石,“老爷子戎马半生,如今退居幕后,让他摆弄些商号又何妨?难不成你想让他重掌朝政?”
“到时候太上皇怕是第一个收拾你这样的官员。”
池底突然泛起水花,钓线猛地绷紧。欧阳伦手腕轻扬,银鳞锦鲤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孩子兴奋地拍手,笑声惊散了池边柳絮。
“可招商局那边”周保还欲争辩,却被欧阳伦抬手制止。
“皇帝不是糊涂人,早已不是过去那位皇太子了。”欧阳伦将锦鲤重新放回池中,看它摆尾游入深处,“老爷子要热闹,便给他热闹。等他折腾够了,自然会明白,这天下最难做的生意,从不在账本上。”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倒是你,该多花些心思在监管细则上,莫要让‘朱记商号’坏了招商制度的规矩。”
“你这证监局责任大得很啊!”
周保望着欧阳伦闲适的模样,突然想起当年在朝堂上,这位驸马爷也是这般谈笑间挫败政敌。
池边的风卷起他凌乱的发丝,不知为何,他后颈泛起阵阵凉意——那看似慵懒的垂钓姿态下,藏着的分明是稳如泰山的底气。
“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