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脸,念念有词:“我知道你是沈律言。”

他姓沈。

今年十七岁。

混乱的记忆又被拉回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夏天。

江稚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点神采,玻璃车窗外吹进来的风大概让她的意识缓过来了些,她说:“我好像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糟糕了。”

她想到了她失去的一切。

家人、朋友、爱和尊严。

别人总是越过越好。

她的日子并不是这样的。

一眼都望不到希望。

尽头是一片漆黑的寒冬。

车已经停在酒店的地下车库。

沈律言让司机离开,他看着蜷缩在车里还没清醒的女人,泪痕斑驳,凄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