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舅妈一起过来的,还有隔壁的两个街坊。
虽然人都是热心人,但嘴也真的是碎嘴子。
“看陶师傅那个样子,像羊癫疯似的。别是他们老陶家天生就有什么遗传精神病吧?”
“对啊,他家那个姐妹,就是前年捅人眼珠子那个,是他姐姐还是妹妹的?”
“好像是姐姐,听说原本嫁了个有钱人家的大老板。后来破产跑路,留下一双母女挤在阁楼上。当妈的貌似有精神,那个女儿好像也不太正常。重度抑郁症呢。”
“你说这个我也听说了,她女儿貌似还割过腕,我家老三他表姨在大医院当护理的时候,见到过呢。”
我心脏一阵收紧,将受伤的手用袖子死死盖住。
而我听到的这些声音,势必也被我舅妈听得清清楚楚。
她是个没什么见识又市侩的女人,遇到困难从来都是先抱怨,而不是先想着怎么解决。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说我嫁到你们老陶家,得什么好处了?一个刚送走,还,还搞出遗传来了?!”
此时李芝坐在急诊室旁的椅子上,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手机响了都不知道接。
我一看是陶牧生,赶紧接起来。
“姐?你,你在医院呢?”
陶牧生之前跟他妈沟通的也不明白,此时人还在外地的高速休息站,干着急。
我解释说我碰巧在医院遇到舅妈了,让他放心。
“没事你注意安全,慢点开。舅舅这边有我在。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医生正在里面检查。”
陶牧生总算舒了一口气:“幸好你在姐,那麻烦你先照应着,我这边……暂时还有点走不开……”
他开车送老板出去办事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好请假。
总不能把老板一个人扔在那边吧?
我理解陶牧生的难处,赶紧说没事。
“你先忙你的,这边有结果了我马上跟你说。”
其实看我舅这个情况,严重不严重现在根本不好说。
这个年纪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症状,脑梗,心梗,脑出血,都有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舅妈双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嘴巴里却兀自念着阿弥陀佛。
随后转头对我说,前不久家门口来了个道士,当时她就应该给人家几个零钱换一张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