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点头笑道:“好,好,念风大师虽浑沌历练之中,尚能克服魔障,体察在下的一番苦心,这便是了不得的佛家大智慧了。”
念云大师见念风情状堪忧,不敢怠慢丝毫,接过其手中的七粒朱红丹丸,便往念风口中喂去,早有罗汉堂弟子送来一钵清水,教首座吞咽服下。
草亭之旁,一心禅堂老僧灰袍微漾,莞尔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示讯告警不成,此番解去念风毒性,依旧还是一桩功德。”另几位老僧淡然道:“功德无早晚,一切皆人心,善哉,善
哉1此言一出,众人莫不愕然。
那中年男子面有诧异之色,远远往老僧躬身一礼,恭敬道:“大师慧眼如炬,竟然轻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晚辈佩服。”旋即瞥念风大师一眼,叹道:“我知悉那奸人会出手暗算,于是悄然
发出如此钝锥,尚抢先得半步,以为警讯,不料铁锥虽然避开,他却因全神贯注,未曾发觉得背後的毒针,端端受此厄难,实在是遗憾。”场上诸人恍然大悟。
念云大师脸色一变,道:“先前江令主看待我少林僧阵,怒目相视,莫非发觉这毒针有异,却是我少林僧人之中激射弹出?”此言一出,众僧愕然,莫不惶惶。
江嗔鲍叫道:“我不知毒针是不是你们和尚发出?但观之路风,乃是从你庙中发出,这定然是无疑的。”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这红日对头能扮作普通教众藏匿于银月阵中,他少林寺的对头就不能扮作和尚,也混迹于诸僧之内,借助佛光、隐晦黯意么?”
念云大师啊呀一声,惊道:“施主,你说此人乃是我少林寺的敌人?”转念一想,暗道:“我这是多此一问了,他若不是我少林寺的极恶对头,为何要射发这般歹毒的钢针呢?”
一小沙弥调皮,伸手指点三罗汉,大声道:“是了,你们新来此地,来历不明,最是可疑。”
大量罗汉惊慌失措,急道:“小师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如何我们就是坏人,却不说你们陈旧和尚自己受了别人好处,谋害大师?”
少量罗汉也道:“我们是来得晚了一些,但行事光明磊落。”
一达摩堂弟子冷笑道:“磊落不磊落,皆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我们如何能够真正知晓?”少量罗汉羞怒交加,嚷嚷道:“说不得就是坏人算计,先早早地混入了少林寺中,欲图谋不轨,待时
机到来,便陡出恶手。”
那弟子哼道:“这也不过是你强词夺理,一味狡辩罢了。”
念云大师脸色一沉,喝道:“慧暗,他三人寄居我少林寺中,未必就是有所恶图,你没有证据,不可胡乱说话,若是因此冤枉了好人,岂非大大的罪过么?”
慧暗不服,喃喃道:“首座心地慈善,不以狭隘局促之胸忖度人心,却哪里知晓恶人的可怖可怕?若是好好逼供他三人,下一些重手,不怕他们不招供。”
念云大师怒道:“这更是胡说八道了,你我俱是出家人,怎可生起如此歹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