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风的一个身子若断线风筝,直端端地飞了出去,扑嗵一声跌倒在地。众人不及反映,便看得江嗔鲍几个箭步窜了出去,眨眼来到念风之旁,化拳为指,就往他身上戳去。
银月教众莫不惊愕,暗道这位江令主虽然脾性古怪暴躁,但是细究其品性根底,其实也算得是一条磊落光明的汉子,敌人既然倒地,便是输了,决计不会赶尽杀绝,追索对手的性命,只是此
刻为何不肯罢休,偏偏要上去落井下石?
少林诸僧俱是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你要作甚?”
念云大师神情惶恐,欲待出*救,已然不及,只看得江嗔鲍手指唰唰连点几下,招招都击在了念风身上,不由啊呀一声,呆噩不已,心中恍惚莫名,难以仔细思忖,翻来复去只有得一个念头:
“他武功如此高强,下手且这般毒辣,念风师弟性命休矣1
场上鸦雀无声。银月教心中所想,皆是这江嗔鲍下手不知轻重,此番伤了少林寺高僧的性命,那便是与少林寺结下了天大的仇怨,说不得稍时便废了七场之约,双方一拥而上,彼此就要性命
相搏。再想起少林僧众武功不弱,又得百兽庄之南宫音与周冶平相助,驱赶无数毒蛇大蟒出来,只怕就是极为凄厉的一场厮杀。少林寺和尚莫不摩拳擦掌,眼目赤红,提将木棒铁棍,只待念
云大师一声令下,就要争先拼出,誓死要替念风报仇。
纷攘之间,尤以罗汉堂弟子最为激动,几人已然鼻头酸楚,眼泪夺眶而出,窃语哽咽道:“降妖除魔,算不得杀生,你我稍时冲出,切莫留情垂悯,给世间留下无穷的祸害。”各各串连,话
语共一,正是齐心协力。
江嗔鲍扭身往场中诸人望去,神情阴沉,隐约压抑恚怒,冷然道:“方才是谁使将暗器,欲谋害大和尚,却将暗算偷袭的卑鄙罪责,悉数推搡到我的身上?”
众人愕然,俱是面面相觑,不解其意。便看他右手高高扬起,掌握处,金光闪闪,阳光之下,甚是耀眼夺目,听其说道:“我要和大和尚对掌,一招分出胜负,有人却肆意破坏,分两路打来
暗器。一柄金锥自我后侧飞来,被我侥幸截获,可是还有几枚毒针,却偏偏是从你少林寺僧侣之中发出。大和尚笨得紧,不能躲避,正被打了正着。我方才封住了他的穴道,毒性一时之间,
不能伤及心脉。”
念云大师闻言,又喜又惊,喜的是江嗔鲍并非杀人,却是救人,念风受他点戳,乃是受益,不是受害;惊得是念风竟然中了毒针偷袭,情形堪忧,也不知可有得解药?他慌忙过去观看,果见
得念风肩头处,整整齐齐地刺有几枚钢针,色泽晦暗,闻之腥臊,的确淬有毒汁,遂小心翼翼地拔下,用一块布帕裹好,合十说道:“多谢江令主救援。”
江嗔鲍呸道:“谢个屁,我方才那一拳有撼天摇地的威力,大和尚再是倔强,也定然抵挡不得。如今辛劳了半日,却被这莫名暗器搅和,实在是可气可恨。”言道激动之时,难以按耐,手指
周围,洋洋乱点,大声骂道:“放钢锥的人出来,打毒针的人出来,他奶奶的,看我不取了你的狗命,泄我胸中的一口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