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识受她提醒,遂不敢怠慢,虽然欢喜看言老三与假朱天的比武,一个招招精妙,却屡屡无功,另一人招式土气笨拙,竟然似无穷玄妙,但留恋不得,与罗琴伏下身子,借着暗处阴影,往
后面院落摸去。走出了许远,听见后面尚有假朱天呼喝惊讶之声,与那言老三嘲弄讥讽之音,又过几步,有些隐约模糊,再绕过几道廊柱,便听不得了。
前面一处八角庭房,格局奇异,大门之前,挂有几盏灯笼,各书一字,合并一起读来,便是“扬名立威,独霸江湖”。
陈天识不以为然,摇头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嵩山派武功再高,胆气再是壮实,也不敢如此吹牛。”又见门上牌匾,书着几个金光灼灼的大字,却是“嵩山剑堂”。
罗琴咦道:“这嵩山剑堂,也是江湖上一处有名的所在,只是听闻除却其派中掌门人外,从来不许旁人擅入,违禁者格杀勿论。且各代掌门人对于里面的情形,皆是讳莫如深,从来不肯对外
说明一字半句的,因此多少年来,关于此地究竟,正是云雾缭绕,神秘兮兮的。”
陈天识哦道:“君子有所为,也有所不为,既然是人家的禁地,我们也不好闯入,便去别处打探吧?”言罢要走,却被罗琴一把拽住,道:“哪里去呀?你我夜行潜入,已然不是君子了,何
必遵循君子之规?”话锋一转,又道:“何况这些名门大派,多为那沽名钓誉之属,明里光明磊落,暗地里不知晓干了些什么勾当。这剑堂若是藏污纳垢之地,里面惨害忠良、禁锢妇女,你
我从外面经过,却视而不见,任其为之,岂非更非君子之道?”
陈天识愕然,喃喃道:“不…不会吧?”罗琴摇头道:“倘若袁子通所言属实,那些屈死的嵩山弟子皆断丧性命于自己的掌门人手中,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天识哑口无言,静默之间
,已然被罗琴拉往剑堂,不自觉地挪移脚步。
门隙未严,想必有得人物进去,未曾见门关上。二人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四处窥看,目光逡巡一遍,不觉大失所望,只见里面桌椅家具,茶盏碗碟,俱是极其普通。双侧墙壁倚立着两排铁架
,架上挂插许多长剑,尽入鞘中。
罗琴随意拔得几柄,叹道:“这些长剑实在普通,都是花上几两银子,就可以在铁匠铺打造买制。如此装饰,也配藏纳于其中么?”扭头一想,若有所思,笑道:“不识哥哥,此刻这般寻常
,究竟有何珍重稀奇,要偏偏当作禁地?”
陈天识摇头道:“莫非是里面尚有机括?”
罗琴笑道:“我也是这般思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