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花子愕然一怔,苦笑道:“这荒山野地,古刹陈庙,一时之间,我哪里去寻得什么证明证人?岂非故意为难我么?”陈天识慌忙陪笑道:“她开开玩笑而已,前辈不必作真。”老花子摇
头道:“你看她眉目煞气沉沉,虎视眈眈之状,哪里会是开玩笑呢?”言罢,眼目往他二人的身后看去,忽然眉飞色舞,拍掌笑道:“你要证明,我便给你证明。”
二人不知所以,顺其目光往後瞥去,见树林中出来得另外一个邋遢花子,看其年岁,似乎较之面前此人年轻,黑发乌巾,约莫四十多岁。
老花子哈哈大笑,朝那人挤眉弄眼,大声道:“唉呀呀,莫长老,我最是不欢喜什么繁文缛节,你千万不要向我磕头请安。”遂快步从陈天识与罗琴面前走过。便看他与那花子有说有笑,不
时朝这边指指点点,忽而大声道:“莫长老,我可是丐帮中人?”
那莫长老笑道:“你若不是丐帮中人,我等皆不是丐帮中人呢。”老花子喜容满面,道:“臭丫头,你要证明,如今可还满意?”走过来,神情看似十分的高兴。
罗琴不及说话,却见莫长老跟将过来,细细打量之下,心中疑窦丛生,忖道:“怪哉,他叫唤此人是长老,为何身上除了一根寻常之极的打狗竹杖,便没有一个半个的垂悬布袋?”
老花子甫一回头,见得莫长老跟定过来,也是大为不解,闻道:“你那消息我已经知晓,并无旁事,你还不走么?”
那莫长老将黑巾垂结甩至脖后,咳嗽一声,竟颇有些赧然,笑道:“先前为办事说累,便将身上的袋子托您看护,此番…此番清闲下来,还是由我自己配戴吧?”
老花子恍然大悟,顿时抓耳挠腮,看罗琴一眼,避开她的目光,嘻嘻笑道:“原来你还牵挂着这几个破袋子?好,好,其中的六个还你就是了,剩下那两个,却是我自己的,给你不得。”便
一个个卸下,挂在莫长老的身上。莫长老自行整理,气势有所不同。
老花子赞道:“皆言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你被这六个布袋装饰一番,果真精神抖擞,富贵无边。”莫长老笑道:“古语那是不会错的。”
罗琴听他二人言语,颇为好笑,只是疑问愈浓,终究按耐不得,忽然问道:“这位莫先生,你是丐帮六袋长老?不知贵姓大名?”
那莫长老看老花子一眼,颇似哭笑不得,叹道:“我是丐帮之人不假,却哪里是什么长老?帮中也没有六袋长老,乃是开封分舵之六袋弟子而已。”
老花子见罗琴哦的一声,嘻嘻笑来,甚是揶揄,不觉叫嚷道:“莫显贵,你现在年纪轻轻,便是六袋弟子,再好好努力,只要不死,过得二十年,作一个八袋长老又有何难?快走,快走。”
莫显贵告辞离去。
罗琴扶住陈天识臂膀,笑道:“不识哥哥,这老头儿正是丐帮中人,却是个极没有出息之人。还说什么尊贵地位云云,皆是骗人的鬼话耶。”陈天识听她当面如此叫嚷,不觉有些尴尬,低声
道:“琴儿,不可胡乱说话。”罗琴道:“哪里胡乱说话了?他与那六袋弟子演戏,哄骗我们的。只是我们目光如炬,岂能轻易受他欺蒙?”心中想道:“他偌大的年纪了,才混得两个袋子
,也不知是怎样的惫懒无赖了。”遽扭头往老花子看去,倒不觉生出几分同情,旋即嘻嘻一笑,对其问道:“你不是地位尊崇之极的八袋长老么?如何此刻只有两个袋子?却有些零落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