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识对他早有提防,见他棍来,身形一晃,轻易便避了过去,反手一剑,往他胸前刺来。黄秋成见他那一剑,不甚迅疾,却也不慢,心中暗道:“他剑法的造诣毕竟有限。”欲要抵挡,蓦
然为难,只觉得面前这一剑看似轻若鸿毛,又如重愈千钧,说它径直往前,但剑锋缥缈,或能转左,又能朝右,不禁心惊肉跳,惶乱之下,猛然纵身后跃。众人看得奇怪,皆是瞠目结舌,不
知所以,心中俱道:“这一剑寻常得紧呀!他只要铁棍挑拨,便能将之拨开,为何匆匆退下。”罗琴习得几招“吟天剑法”,颇谙其中奥妙,大声笑道:“不识哥哥,你这一招平常得紧,若
是我,轻松便能破解。但是在这位黄老爷的眼里,却好像神仙的剑法无二,不管怎么看,都是破解化开不能的。”黄秋成闻言,羞臊得满脸通红,怪叫道:“我哪里是破解不得,只恐才一交
手,便将他铁剑磕碰得一个大口子,让他难堪。”陈天识恍然大悟,哦道:“我以为方才那招还是可以的,不想却难入黄老爷的法眼?既然如此,我便使上厉害一些的招式,还请你多加品点
赏鉴才是。”
他话到剑到,不待黄秋成挥棍反击,笑声乍起,已然一招平平递到。其剑势依旧平缓,速度不徐不疾,剑芒过处,痕迹恍惚,似直非直,似斜非斜,若有手腕稍稍地旋转,便可往不同的方向
刺去,暗藏无数的变化可能。黄秋成只瞧得眼花缭乱,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这一剑往哪里去?”、“左边”、“不对,该是右边,他或是看出我这一棍的破绽?”、“不对,还是左边。
”始终不能寻出破解之法。他心惊肉跳,欲往后面再退,余光瞥处,看见四周许多目光齐刷刷地注视过来,更是犯难:“我再要退后,只怕这一世的英名便毁灭殆尽了。”遂牙关紧压,横下
一条心来,情急之下,使出一招绝技“棒打群鼠”,能瞬间连点对方的四处要穴,以为瞎猫或能碰上死耗子,摆脱这一招的逼迫,脱离困窘。待听得当啷一声,正是自己的铁棍与陈天识的铁
剑相撞,不觉大是欢喜,忖道:“不想果真有用?”双臂顺势叫力,便欲磕飞长剑。孰料手臂才伸出,不及抖进用力,只觉得对面一股偌大的粘力绵绵传来,那长剑正与自己铁棍紧密贴合一
处,无论怎样震颤,也不能震开了,不由极其骇然。陈天识嘻嘻一笑,道:“黄老爷,小民得罪了。”长剑往空中刺去,带着他的铁棍往上飞舞。黄秋成虎口震裂,再也拿捏不得,啊呀一声
,铁棍脱手甩出,翻了几个筋斗,当啷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