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想敲打什么东西。他左顾右看,见平台一侧生有一颗树木,粗愈碗口,笑道:“树兄,此地风景,不是高雅清淡,便是质朴水秀,只有你太过调皮,偏偏生得枝节凹凸,不平不滑,有
碍大众观瞻。我这便要打打你的屁股,以示小小惩戒。”走至树旁,双掌猛然推出,只听得“嘎吱”一声,却将它断为两截。陈天识瞠目结舌,半日不能缓过神来,待心神平复,方才喃喃道
:“不想神功若此,厉害无比。莫怪世上习武之人,皆有意寻夺《八脉心法》,要习练上面的武功。”从怀中掏出《诠释录》,叹道:“你这宝书,能够救人,亦然能够害人。若是被我携带
出世,也不知要在江湖之上惹起多少纠纷恩怨?罢了,还是将你归还耶律先生,与他夫妻二人一并在此清修长眠,怡怡清乐吧1
只是石室通往石厅的重门早被封堵,哪里能够推得开来?陈天识愁眉苦脸,思忖的半日,拍掌道:“这位耶律先生既然精通机关秘术,便不会在这里面也设有一二么?”他长久在此,不曾打
扫石室,也无意考究其中的细节。此刻四下探看,不多时,果真在角落窥得一个石碗,不能提,不能搬,遂左右旋转,便听得轰然动静,石门果真开启。陈天识哈哈一笑,往外走去。
他经过缪婳纵一抔黄土的孤坟,心中不觉恻然,叹道:“你为了一本《八脉心法》,杀兄弃弟,枉然担负了不忠不义的昭著臭名,最后又因为贪嗔死于此地,实在是大大的不划算。武功最高
,‘会当凌绝顶’,那又能怎样?你一辈子不下来么?便是不下来,也不断有人上去,要将你推下了,还不如安安稳稳过着快乐的日子,虽无功名利禄,也能欢欣喜悦。”拨弄机关,进入耶
律青锋墓室,移开棺椁大盖,将《诠释录》小心翼翼地放置于白骨与石像之间。
陈天识心中有些戚淡,长叹一气,气息吹在了书页之上,却看它渐渐销化,俱成粉末,唯独最后一页若是年九油漆,偏偏剥落开裂,不觉大是奇异。他见里面露出一纸,先前未见,不觉愕然
,上面犹有字迹,遂展开来看,却是耶律青锋另外绝笔,说道他在此书之上抹了一层药粉,百年不会失效,初时无恙,亦不损害纸张,又在棺内抹有药粉。若是此书与棺椁接触,药效瞬间发
作,书页腐烂,无影无踪。最后写道:“君将此书归还,可见是心胸坦荡之人。棺下有绳索一套,君取自用,缘崖而下,过桃花林,越红根桥,可出此境。崖壁红石之处,切莫踩踏,否则出
动机括,万箭穿发,性命难保也。”陈天识伸手在棺底摸索,果然拉出了一圈绳索,不由又喜又惊,喜的是得了绳索,能够脱离困境;惊得是:“这位耶律先生好强的心机,我若是不来还书
,岂非就得不到这下崖脱身的物什?假如自己按捺不得性子,将瓜果菜棚拆除,凝成蔓藤绳索,循壁而下,无意间踩在了红石之上,岂非就要速死。若干年后,再有人来到此地,便看见崖壁
之上,被无数利箭插着一具可怜骷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