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礼,标儿过来坐。”

朱标还未大礼参拜,朱元璋已经挥了挥手,让他在旁边就坐。

“标儿啊……”

朱元璋头上的十二旒冕冠上的玉圭捶下,将面容半遮半掩。朱标的太子冕服就是小号的皇帝冕服,也有玉圭垂下,旁人看不清楚面容。

朱元璋和朱标虽然近在咫尺,此时却好像相隔甚远。

他们在这种时刻要谈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私人的父子之情,而是公事的江山社稷。

朱元璋道:“咱早就说过,你登基之后,朝政概不过问。但是,这不是你还没登基呢?咱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要问你。”

“父皇请讲。”

“十八年前,咱登基之前,心中有些不安。你告诉咱,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那么,现在,你心中可有不安么?”

朱标毫不犹豫地道:“有。”

“哦?也有。十八年过去了,你对皇帝之位的看法,有没有新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