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让他屈就,但凡吃过的亏,他会慢慢讨回来。

在旁人眼里,若非太子欢还在,恐怕这位公主得意的日子不多了。

尉迟砚步伐一轻一重上前,缓缓靠近轿辇,俯身屈膝半跪在地,墨红色衣袍堆叠在脚边。

虽垂眸,脊背依旧笔挺。

风霜无法摧折,满目阴寒之色。

他既已退一步,旁人不敢再多言。

而轿内之人见此,也终于舍得踏出一步,走至众人眼前,居高临下看向半跪在地的男人。

青裳华贵,金丝织就的海棠栩栩如生,不见其容,仍旧昳丽。

纤纤素手搭在银鸢手腕,白皙分明,举止贵雅,帷帽下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不媚不俗,没有过分举止,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态。

不愧是晋国公主,哪怕流落民间二十余载,骨子里的贵气冷艳毫不逊色。

她一只脚慢慢往下放,鞋底触碰到尉迟砚的肩,浅浅碰了一下,又转而往下,挪向他的胯。

“公主殿下,摄政王左腿有疾,不可……”周芸儿角度不同,见状出言阻止。

谁知永凰公主闻言,突然脚尖一转,重重踩在尉迟砚那只跛腿之上,故意停留片刻,耳边传来隐忍痛哼。

他依然垂眸,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