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说是五万!五万我家里拿的出来,但当时人想不通,可能我也是搞过司法工作的,担心将来会出事,就没同意。不同意他们就开始稿我。我一只握笔杆子的手,干活肯定干不过那些人,他们就找借口稿我!”
“官司单位,要拎得清!这也是你不好!当时你要是五万块钱交给他们,现在你老早就在外面了,几个五万块赚不到?现在倒好,拎不清!好!一条腿瘸特!一瘸一拐!”
“后来他们自己也知道理亏,就找我谈条件,说可以马上给我减刑,再给我三万块,各走各的路!”
“你就是书读多了拎不清!干什么不同意呢?我跟你没话讲了!”
就是这个弘卫,经过门口时,时不时地会往我们病号房间瞟上两眼,一如被关在房间里的冉兴国。
“您好!”
“生的什么病?”
“胸膜炎。”
“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你也小官司对吧?那就不要什么好处了,跟他们搞,合法斗争,争取休息到回去,把身体养养好!”弘卫说到这里,环顾四周,“这地方很黑的,你自己要当心!我看到他们那些人每天都要把你们病号的情况写下来交上去。”
“你什么事情啊判十二年?”
“抢尖!踏马的一想起这事就来气!”
“不要气了,大家都是同行。”
“啊?你也是?不过你是小官司?五年都不到吧?”他盯着我的番号卡。
“我们真是被那个币害惨了!九八年,那时候我们单位到江海来办事,一起来了十几个人,当时大家也没怎么到江海来过,晚上无聊睡不着,就出去玩。叫了小姐,然后就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跟她不开心了,小姐就告!好了!十几个人全部抓起来,饭碗全部砸掉,完了一个人判个十几年!我说男人再狠也没有女人狠,她一张嘴,就害我们吃了一百多年官司!你踏马的要是良家妇女还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都过去的事了,别想那么多了。”
“小兄弟,这个地方我来的久了比你知道的多,这里有些人执法犯法,知法犯法,跟他们斗,一定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你要相信,他们只是我们这个伟大的组织的蝇营狗苟,兔子的尾巴,长久不了的!”
想想这个弘卫湖北的,回去跟俞宏兵一说,他竟然知道。
“弘卫我知道的!在看守所我就知道他,是我们隔壁县的。我们现在大帐上开的小麻花就他们那产的。他们这个案子当时我们整个一所都知道,弘卫他老头子是隔壁县里的检查长。这些人都是国家公务员,好像每个人都判得不轻,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