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泰沉声道:“叙功一事,钱公或许有所疏忽,可是明年恩科事关重大也是事实,礼部诸公都是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叙功与追责,是两码事,该叙功,就叙功,该奖赏就奖赏,可是要冲得而复失,那同样是重罪,岂能因为没有奖赏就不追责了?”
朱辟邪淡然道:“李大人,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奖赏,如何追责?”
李建泰冷哼道:“叙功,需要礼部拟定,有皇上定夺;这追责,却是明显的,丢城失地,丧师辱国,罪在不赦!”
“罪在不赦?”
朱辟邪的眉头一挑,两道寒光从眼中喷吐而出,寒声道:“李建泰,你倒是说说,如何罪在不赦?本大将军打折你两条腿,算不算罪在不赦?”
李建泰被朱辟邪看的心头一哆嗦,这个大爷,那可是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啊,朝堂大佬里被他揍得可不再少数了,甚至连前朝国丈都揍过,连国舅都被他给踢死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左侍郎,他若是动手,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啊!
“这个……”
李建泰嗫嚅道:“朱辟邪,你不要倚仗武力,恫吓老夫,老夫可不惧你!老夫就是你要参你,皇、皇上,臣请皇上革去朱辟邪本兼各职,将王嗣冲、李魁奇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啪!”
李建泰话音未落,朱辟邪已经扇出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就是一记窝心脚!
朱辟邪揪住李建泰的衣领,冷笑道:“打杀朝廷重臣,也是罪在不赦,今日本大将军就直接将你打死,这条命跟你一换一了!”
“诚候,住手!”
一旁的孙传庭一把将朱辟邪手腕给攥住了,厉声喝道:“朝堂之上,陛下面前,岂容你撒野?你难道连点朝堂礼仪都不顾了?”
朱辟邪放下拳头,一回身,将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冷笑道:“岳父,此乃是先帝御赐的天子剑,朱辟邪身负先帝重托,持此剑,天子无道,惩戒天子,臣子无德,先斩后奏!他李建泰动辄就要斩杀朝廷重将,推倒擎天玉柱,如此奸佞,斩了他又如何?”